“够了吧,说这种话你不觉得可笑吗?”笑过之后,甘斓毫不留情地开口,“我不是十几岁的那个你说什么就信什么的傻逼了。”
“在你指着我说我勾引你的时候,我们之间就彻底结束了。”甘斓第一次这样直接揭开自己的伤口,“你凭什么觉得在这么多年之后我还会跟以前一样死心塌地等你,你是不是对自己太自信了?”
“当年我只能那么做。”任先的呼吸越来越沉,声音起伏不定,哑得像是得了重感冒,“如果我不这么说,爷爷就会送走你和甘綦。”
想起当年任宗明的威胁,任先额头的血管都凸了起来——
“哦,那又怎么样呢?”甘斓听他道出所谓的真相,并没有任何被感动到的表现,“你是觉得我听完这些应该对你感恩戴德么?”
“既然你当初没告诉我,现在就更没必要告诉我。”甘斓说,“我不会感动。”
“别说得好像什么都是为了我一样,你不过是舍弃不了任家的继承权而已。”甘斓脑袋很清楚,全然不会被他的说辞洗脑,“如果你真的想和我在一起,当初我要拉你一起离开任家的时候,你就不会拒绝。”
任先下意识地开口解释:“那个时候你年纪还太小,我还没——”
“别找借口了。”甘斓没什么兴趣听了,摆摆手打断了他,“你现在说得越多,只会越让我觉得当年的倒贴是瞎了眼。”
“你恨我。”任先从她的话里读出了这个讯息。
甘斓摇摇头,“不,相反地,我挺感谢你的。”
她勾唇,坦然地对上他的视线,“如果不是你,我可能还要过很多年才能看清楚男人的本质和真实嘴脸。”
任先喉咙口像是被塞了一团棉花,就这么看着她,许久都没说话。
甘斓趁他走神,将手抽回来,“婚礼快开始了,我先下去了。”
“你现在爱上谁了?”任先不死心,又问了最后一个问题:“盛执焰?邹泽译?还是别人?”
“我谁都不爱。”甘斓的语气很冷漠,“对于我来说,男人只是达成目的一种工具。”
伴随着话音落下,甘斓拧动门把开了门。
门刚打开,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双男士皮鞋。
甘斓的右眼皮猛地跳几下,她抓紧门把,深吸一口气,抬起头来。
对上梁晋燕那双淡漠的眼睛后,甘斓身体的温度骤然降了下去,四肢冰冷,后背窜起阵阵寒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