按门铃没有佣人来开门,打烁烁电话没人接,苏云暖在霍家大门外站了十几分钟,一个人影都没有,被寒风冻得瑟瑟发抖。到了这会儿,她就是再傻也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。除了霍奕北那个狗男人捣乱,还能有什么?送一份跟简相思一样的礼物,又把她关在门外,不让她见烁烁,这就是他的手段。登时间火冒三丈。拿出手机,找到霍奕北的号码拨过去。等电话接通的空当里,还不忘骂霍奕北几句。死渣男!人渣!垃圾!霍奕北的电话通是通了,却一直无人接听。苏云暖不甘心,又打了三遍,仍旧无人接听。她眯起眼睛眺望主楼方向,很快就看到了站在阳台朝自己看过来的男人。狗男人穿着灰色毛衣,黑色长裤,一只手插在口袋里,另一只手举着咖啡杯,怡然而闲适。即便隔得那么远,苏云暖还是看到了他脸上浮起的笑容。这一刻,她十分肯定:狗男人是故意的!把所有她会的脏话全都用在了霍奕北身上,骂得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。可惜的是……无论她怎么破口大骂,霍奕北都恍若未闻。心情很好的品尝着咖啡。全然没有要理会苏云暖的意思。――――随着时间的推移,天色已经黑了下来。简相思百无聊赖躺在病床上,脑海里在盘算着一件事:今天晚上霍奕北没有过来,肯定是留在霍家陪苏云暖,她该用什么借口让霍奕北过来陪自己?这两天,姨妈倒是安静了,没有再过来骚扰她。却也让她有股隐隐的不安感:姨妈那样的性格,为了表弟连命都豁得出去的人,怎么会突然没有任何动静了呢?难道……她想到办法把表弟弄出来了?就在她想得入神之际,病房门被敲响。张玲推开病房门走在前面,她身后跟着一个人。“简小姐,这位是霍家的管家,他说有事找你。”简相思迅速回神,视线落在管家脸上,盯着他的脸看了几秒钟,吩咐张玲:“去给客人沏杯茶。”张玲并不知道两人什么关系,答应着退出病房,到外头烧开水去了。她一走,管家立刻开口:“简小姐不用麻烦,我来只是跟你说几句话,说完就走。”对于管家,简相思并不陌生。六年前,就是他代表霍建国出面,给了她一大笔钱,让她离开江城。那会儿,她只知道钱的重要性,并没想过其他。从没见过这么多钱的她,在看到那么多个“0”的时候,惊呆了,甚至都没考虑太久,就答应了老爷子的要求。什么也不说,离开江城,离霍奕北远远的。如今再看到这位须发花白的老者,想起陈年旧情,多多少少有些不自在。“管家叔叔,有什么话请直说。”她甚至不敢看管家的眼睛,紧张的捏住身下床单,指关节泛着白。管家清了清嗓子,淡淡咳嗽一声:“简小姐,并不是我要过来的,我之所以会过来,是受了老爷子的委派。”“想必你也知道老爷子不太喜欢你这件事,我就不多说了。”“老爷子之所以让我走这一趟,是想问问你:到底是要钱?还是要命?当年给了你五千万,你毫不留恋离开少爷,你以为钱是白给的吗?老爷子录了像的。”“如果你不想这段录像出现在少爷视野里,就要懂得什么是知进退。”“另外呢,如果你不再骚扰少爷,老爷子还是会给你一笔安家费,但前提是你不能再跟少爷联系。”“我言尽于此,茶就不喝了,想要什么样的结果,你自己掂量。”管家语速很快,事情说清楚之后就退出了病房。来去匆匆。回到病房把这件事说给霍建国听:“老爷子,您就放心吧,在钱能使鬼推磨,我想她会答应的。”霍建国却远没有他那么乐观,摇摇头:“且走且看吧,我觉得这丫头不会轻易就范。”“你先去把支票准备好,要是她痛快的收拾东西走人,最好不过,要是她什么也不要,那儿就不能饶她了。”管家说了声“是”,恭敬的退出病房门外,准备支票和现金。他走之后,简相思狠狠砸了身后的枕头。“一个个的,都来逼我!我才不要离开!”“为什么你们都逼我?难道我天生低人一等吗?”张玲端着茶站在病房门外,听着她的嘶吼声,没有推门而入。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,她对简相思的脾气非常了解。也明白这个时候她最好不要进来,静静站在门外等她发泄完,才是上策。好在,简相思很快就冷静了下来,她抹掉眼泪,重新整理了一下头发,从病床上下来。“张玲,你进来一下。”张玲这才推门进来:“简小姐有什么吩咐吗?”简相思指指衣柜和床头柜上的东西:“替我收拾一下,我要出院!”张玲被她的决定惊到,不敢置信望着她,试图劝解:“简小姐,这样不行啊!你还是病人呢,没有医生的许可怎么能出院?”简相思凶狠地瞪她一眼:“你拿的谁的钱?替谁在办事?”“如果你想留在医院,那我就一个人走!”张玲可不想失去这条金大腿,不敢再说什么,急忙收拾东西。带她离开。――――苏云暖并不知道医院里发生的事,她骂完霍奕北之后,非但没有解气,还把自己的力气耗尽了。肚子饿得咕咕叫,根本顾不上再骂人。知道霍奕北是故意针对自己,为了见到心肝宝贝,再一次拿起手机,不情不愿地给霍奕北打电话。没想到的是……这次,电话居然通了。“有事?”男人清冽好听的嗓音从电话那端传过来,带着浅浅的笑意。不用看,也知道他现在有多得意。苏云暖深深吸了好大一口气,才压住心底的怒火,咬着后槽牙对电话那头说道:“是我!苏云暖。”霍奕北放下手中的咖啡杯,捏着手机,另一只手拿着望远镜,嘴角上扬,心情很好的欣赏着苏云暖在门外像没头苍蝇乱撞似的场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