撞门声之间,夹杂着白芷、忠叔担忧的呼声。原来,离开县令府后不久,阿莲就让张叔架着马车送白芷去萧宅。一来是她不敢保证春生等人是否能应对未知的危险,所以她要向萧琅求救,二来则是希望借萧琅的力警告县令、墨三墨四等人。白芷来去匆匆,好不容易到了家门口,却见大门紧闭,而周围的百姓都说之前听到后院有打斗声,白梨怕误伤了食客,就先把他们赶了出来。详细的述说,听得白芷胆战心惊的,只能不停拍门。下一瞬,萧琅、韩靳、忠叔跳上墙头。清浅的阳光穿透云层,倾泻而下,落在白雪皑皑的天地间,落在墙上那几道颀长的身影后。寒风起,衣袂猎猎,墨发飞扬。阿莲已经走到正房门外,隔着满院的尸体,仰望着这一幕,一时间不知该感叹冬日暖阳依旧明媚,还是该夸墙上之人皆威武不凡。“院里的罗刹缠丝都已经收起来了,你们下来处理尸体吧。”她的声音沉闷,虽不至于到了无力的感觉,但和往日比起来,确实少了几分活力。萧琅从墙头跳下来,绕着尸体往里走。这些尸体横七竖八的,伤口太细,连血都没流出多少,要不是早听说林遂宁的罗刹缠丝能杀人于无形,他还以为这群刺客都只是被迷晕了。走到阿莲跟前,萧琅将她仔细打量一遍。她一如既往地不露怯,坚强倔强得不似一个女子。萧琅道:“你不是玩得挺开心的吗?眼下收拾不了烂摊子,才知道来找我了?”“我要是等你来收拾烂摊子,我这宅里的人都死八百回了。”阿莲直视萧琅,也不知在捍卫着什么,该死都不肯退让半步。对视几息,萧琅被气笑了,果断转身就走:“说得挺好的,但愿你能凭你这张比铜墙铁壁还硬的嘴,应付得了墨三墨四无休止的报复。”“我解开了六转星斗匣的第五层。”这一句话,将萧琅给唤了回来。萧琅很不喜欢这种被人像拉风筝一样操控的感觉。转身的刹那间,他看到阿莲的掌心中,放着一个比记忆中更小的匣子。不得不说,他确实被抓住了命门:“你想怎么样?”阿莲的语气没有一丝起伏:“你帮我把水搅得更浑些吧,让夺嫡之争更激烈些。”“你疯了?”萧琅觉得荒唐,“我们遥在千里之外,你凭什么觉得我能插手夺嫡之争?你当皇家是什么?当京城里那些根深蒂固的世家又是什么?”“我不需要知道他们是什么,我只知道惠王的金矿在这儿。”像是稳稳掐住蛇的七寸了,阿莲万分笃定,从容淡定得让萧琅磨了磨牙。“你别忘了,我需要惠王为我萧家洗刷冤屈,我的心愿一日未能达成,我就一日不可能允许你伤他根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