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司珩闻言立即蹙眉,道:“前去查看。”暗卫都是有经验的,生怕是陷阱,格外谨慎小心。百姓的确是死伤了不少,有一个暗卫忽的喊起来:“王爷,好像是侯府的三公子!”侯府还能是哪个侯府,自然是安阳侯府的。夜司珩忙的过去。地上有不少尸体,也有不少人受伤,暗卫正在帮忙救治。青阳扶着一个昏迷的男子,脸上虽沾了尘土和血迹,但夜司珩还是一眼就认出来,正是楚焕!“三哥!”夜司珩眉头皱得更近,蹲下一看,发现楚焕腹部受了伤,流了不少血。幸好不是要害之处,所以才保住了性命。夜司珩忙让暗卫去拿药物过来。一颗大补丹喂入了楚焕的嘴里,他眼皮动了动,总算睁开了眼睛。他面色青白,看见是夜司珩,有些高兴,“王爷……”“三哥,现在没事了,你不用担心。”夜司珩说道。楚焕声音微弱的嗯了一声。夜司珩接着就要给楚焕包扎一下伤口。他行军打仗好几年,这些活儿难不住他,青阳却开口道:“王爷,不如让属下来吧。”“无碍。”夜司珩没想假手于人。然而,楚焕趁着夜司珩专心致志的时候,手中赫然多了一个黑漆漆的匕首,猛地扎向了夜司珩!“王爷!”青阳看得真切,悚然一惊。夜司珩反应何其快,侧身躲开了要害。只是那匕首怪异得很,看起来并不锋利,却是轻而易举的割破了他衣袖,在手臂上留下一道血痕,顿时渗出血来。“哈哈!”楚焕发出了诡异犀利的笑声。夜司珩另一只手已经掐住了楚焕的喉咙,他眼中闪烁着杀意,却有了一丝犹豫。触感真实,皮肤是真的,并没有戴着人皮面具。“你究竟是谁?”夜司珩冷声问,没有直接下杀手。不等“楚焕”回答,他的容貌已经有所变化,正是那日的护卫头领。就算他被掐住喉咙,他仍是得意万分。因为他成功刺伤了夜司珩。“这是……”青阳看见他容貌变化,亦是吓了一跳。夜司珩反应过来,原来用的不是人皮面具,而是道术!这是多高深的功力,让脸和全身都完美无瑕,根本看不出端倪!“你费尽心思佯装成三哥,就为了刺伤本王?”夜司珩有些不解。护卫头领嘿嘿一笑,道:“刺伤你已经足够!”夜司珩看了眼自己的伤口,并没有沾毒,这哪里足够了?然而下一刻,他觉得天旋地转,眼前发黑,还没缓上一口气来,人就陷入了黑暗。夜司珩有些迷惑,喊了几声,并无人回应。手臂的伤仍在,他却感觉不到疼痛了。他似乎,被封禁在什么空间里了。而在外头,青阳是看到夜司珩骤然昏迷。他赶紧扶着自家王爷,叫喊了几声,也不见夜司珩有苏醒的迹象,他抬头猛地看向那护卫头领:“你对王爷做了什么?!”“如你所见,只是刺伤他罢了。”护卫头领为了逼真,身上的伤是真的。他摔落在地,笑着:“没做什么,只是让你家王爷……永生永世都醒不过来而已。哈哈,他现在是个活死人了,我倒要瞧瞧,你穆国没了他,还怎么守住北境。”。牺牲他们几人,让齐国攻破穆国北境,值得!青阳又惊又怒,忙的叫唤别的暗卫过来,要将他们全都抓起来。可那领头护卫完成了任务,就没想着活下去。他直接用那匕首,抹了自己的脖子,瞬间就咽了气。青阳咬咬牙,只能道:“先送王爷回去。”暗卫准备了马车,送夜司珩回京。在半路上,就看见了南璃和青锋策马赶来。“是不是王爷出事了?”青锋急声问道。“你怎么知道?”青阳有些惊讶。“他的平安符有异样,我就知道了。”南璃回答道。青阳不知该怎么解释,就停下了马车,让南璃上去查看。夜司珩安静的躺在马车里,气息平缓,像是睡着了一般,伤口也包扎好了。只有南璃一看便知,夜司珩的确是出事了。她的心一紧,竟是揪痛得难受。“究竟出什么事了?”南璃摸了摸夜司珩的额头,发现他体内的魂魄似乎被封禁了起来。这可不是好事情。青阳便将事情原原本本说的一遍,不敢有任何错漏。南璃越听越心惊,没想到齐国人如此龌龊。她当时的不安是对的,想必是那道姑取了她三哥的发丝,所以今日这佯装才能天衣无缝。轻扬又将那黑漆漆的匕首拿出来,道:“他就是用这东西刺伤了王爷,王爷随后就昏倒了。”南璃看了后,更加心惊。她面如灰色,青锋和青阳甚少见她如此脸色,不禁忧心,“六小姐,这到底是什么?”“这本是一个阴邪法宝了,上面还被下了封锁魂魄的咒术,他所说的活死人倒是没错,王爷现在的魂魄被封禁起来,根本难以苏醒。”南璃解释道。两人互相看了看,已经气恼得恨不得立即提刀,去将齐国人杀个干净。“肯定是……肯定是太虚宫那白眉道人的计谋,真是可恶,修道之人竟用上这样的手段!”青锋怒道。青阳稍稍冷静,他也知道南璃的本事,问道:“六小姐,你可有办法破解?”南璃沉吟片刻,道:“办法倒是有,不过有风险,成功机会也不大。”两人一时间无话,他们知道王爷对六小姐的心思,肯定不愿意六小姐冒险。所以,他们也无法开口请求。但南璃随后就说:“听说这白眉道人修道有百年之久,此次我倒可以领教一下他的厉害。”想动她的男人,也要看看自己够不够斤两。两人又欣喜又担忧。南璃没给他们相劝的机会,道:“听你方才的话,你得赶紧进宫,让皇上调派兵马去北境。”“是,齐国此次用上这样的手段,肯定是想再打北境的主意。”青阳点头,“疆国十有八九也会掺和一脚,与齐国联手。”这可不是小事。倒不是穆国没有良将,而是王爷就是将士们的信仰,王爷不镇守北境,将士们容易军心不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