翱翔文学

第2章 抓采花贼（第1页）

姑苏城，薛氏祖地，初云庄。夜凉如水，残月似钩。静谧的庭院飘荡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，凉风袭来冰寒刺骨。夜半三更，我站在窗前，望着空中残月，回想起了从前。夜色，残月，杀戮，血腥。就在我曾经拼命深埋的那段过往将要破土而出时，莫愁为我披上披风：“小姐，夜色寒凉仔细身子。”莫愁，夜枭训练的死士，我的贴身侍女。“明日你去打探消息，最近几日的姑苏城有什么热闹？”“是”傍晚，就在这个庄子，夜枭杀了楚国兵部尚书薛远安的妾室，庶女以及她们的仆从。我顶替了楚国兵部尚书薛远安的庶女——薛琳琅的身份，以后我就是薛琳琅。昔年，薛怀远的未婚妻苏氏原本是官宦之女，后因祖父犯事家中男子三代不得为官，苏氏一夜之间从官家女变为庶民。薛家另聘当时的户部员外郎之女王氏为嫡妻，薛远安与苏氏有青梅竹马的情义，纳苏氏为妾。苏氏是家中嫡幼女自小骄纵，王氏也是表面上的贤良淑德，婚后妻妾争斗让薛远安将精力都放在了公务上很少踏足后院，直到苏氏失手推倒王氏致其小产，苏氏被送到薛家祖地，姑苏城的一处庄子——初云庄。苏氏出府时已有身孕，九个月后产下一女，薛远安为女婴取名薛琳琅，产下女儿并没有让薛府接苏氏回府。苏氏与女儿在庄子里相依为命，一住就是十五年。直到夜枭需要薛琳琅的身份，苏氏母女便从这个世上消失了。几个无辜之人的死，没有掀起半分波澜。那些枉死的人，你们不要怪我，你们要怪就怪薛远安治家不严，给了夜枭可乘之机，要怪就怪那些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人。我只是个生死都捏在别人手中的棋子。就算不是我，也会有别人顶替薛琳琅的身份。莫愁已经将苏氏病逝的消息传回薛府，现在就看薛府如何安置薛琳琅了。七日后我翻看着手中莫愁打探来的消息，指尖在‘采花贼’这三个字上点了点，计上心来。次日晌午，我用心打扮一番，望着镜中人，玉骨雪肤芙蓉面杨柳姿，未施粉黛却风姿绰约，楚楚动人，我对这份美貌我很满意。我又换上一身白衣，轻皱眉头，欲语还休，不禁默默腹诽真是好大一朵白莲花。我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，与莫愁从最热闹的城南来到城北，找了一家做纸活的铺子预定了很多元宝，打算回去就烧给苏氏母女。若世上真的有阴间，我希望她们能在那边富贵喜乐，不似在庄子里那般每日为了生计殚精竭虑。街上少行人，除了男子就是上了年纪的妇人，很少见年轻女子。我们特意在姑苏城最繁华地段的酒楼点了一大桌素菜，没要雅间就坐在酒楼的大堂中。大堂中人来人往，不时有不怀好意的目光停留在我身上，我浑然不觉，该吃吃该喝喝。就在我大快朵颐时，未曾留意正前方二楼雅间的一扇窗户开了，随后一气度不凡的年轻男子出现在窗边。我夹起一根青菜，一口咬住一端，还未来得及全部吃进肚里，忽觉楼上一道凌厉的视线落在我身上，我抬头看到了一张让我这一生都难以忘记的俊颜。男子大约十七八岁，白衣墨发，皮肤白皙，斜飞英挺的剑眉，细长蕴藏着锐利的双眸，英挺的鼻梁，削薄轻抿的唇，棱角分明的轮廓，修长高大却不粗犷的身材，宛若黑夜中的鹰，冷傲孤清却霸气凛然，子然独立间散发的是傲视天地的强势。直到那男子从我的视野中消失我才回过神来，发现自己嘴里叼着半根青菜，另外半根还搭在筷子上。莫愁黑亮的眼眸一动不动的盯着我，为了缓解尴尬我拍拍她的手，凑近小声道：“你不要这么严肃，虽然我们是在做任务，但人生无常也要对自己好一点，碰到美食就吃，碰到美男也要欣赏。”然后向她比了个抹脖子的手势：“若有那么一天，至少不会遗憾嘛。”莫愁：“……”明明是垂涎人家美色，偏要说的这么冠冕堂皇。看着眼前嬉皮笑脸，眉飞色舞的女子，莫愁捋了捋额头冒出来的青筋。这真的是夜枭精心培养出来的细作吗？这性子真是让人一言难尽，说实话，她有点担心自己的小命了。萧翊斜靠在榻上吩咐属下：“今晚将人手都撤回来，盯着楼下的白衣女子。”林左得了主子吩咐利落的出去办事了。性子活泼的林右道：“主子，为何要撤回人手，我们的人已经布下天罗地网，今晚只要采花贼出现保准他插翅难逃。”萧翊意味深长的看了林右一眼：“脑子是个好东西，可惜你没有。”内侍元喜噗嗤一声笑出声，随后假咳一声掩饰尴尬。林右：“……”元公公其实你大可不必，想笑就笑吧。将合适的人放在合适的位置上方是用人之道。在萧翊这里林右只适合给他打理内务，萧翊扇了扇手中的折扇。今心情不错，萧翊也不介意提醒提醒他：“最近采花贼一事闹得满城风雨，你可有在街上看到年轻貌美的女子？”林右仔细想了想，最近姑苏城因采花贼奸杀六名少女之事，街上几乎没有年轻女子出现。“趋利避害是人的本能，楼下那女子为什么反其道而行之？”得到主子提醒，林右恍然大悟：“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，其中肯定有猫腻。”萧翊笑笑，这几天他布下天罗地网，可还是被采花贼逃脱了，那人不仅武功高强，身上还有各种稀奇古怪的暗器防身，让属下防不胜防。况且他心中还有另一种猜测。既然那女子做了他想做的事，他就顺水推舟，来一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