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失败了!周民和另一个医生对视一眼,一个起身走向陆砚南,一个去拉开窗帘,让外面的光影透进来。“陆总……”周民刚靠近过去,便感觉到了一丝危险。下一秒陆砚南从椅子上起身,捏的咯吱作响的拳头,笔直的朝着周民的脸砸过来。周民来不及反应,那一拳头已经重重的落在他的鼻梁上。“砰——”周民应声倒地,鼻血飞溅出来,落在洁白的地毯上。“周医生!”另一个医生发出惊呼,并且立马叫了卓新进来。两人合力,才将陆砚南压制住。“陆总!陆总您清醒一点!”卓新低吼。可此刻的陆砚南,根本听不进去他的话,整个人都陷入癔症,像一头凶猛的兽,即便被压制着,也双目赤红,一直在试图挣脱桎梏。周民捂着鼻梁,踉跄着站起身,鲜血不断地从他指缝里流出来。他看了陆砚南一眼,二话不说,抓过桌上的镇静剂,一下扎进了陆砚南的身体。“唔!”陆砚南猛地僵直身体,整个人宛如一张被拉满的弓,浑身的肌肉紧绷,硬邦邦的像是石头。就这么僵直了几秒后,他便两眼一翻,昏过去了。周民松了一口气,“先把他挪到躺椅上去。”卓新和另一个医生照做,两人把陆砚南挪到躺椅上放好,周民又丢过来一根麻绳。卓新一愣,“干什么?”“绑起来。”卓新震惊,“你疯了?这可是陆总!”是BOSS。他们都是打工人,谁敢绑老板?周民站在桌边,不停地抽纸巾擦拭鼻血,抽空解释了一句:“治疗刚进入,他现在还在发病阶段。虽然我给他扎了一针镇静剂,但谁也不好说,等他醒了,癔症还在不在。为了防止他伤人,也防止他自残,还是绑起来安心。”这话说的没毛病。伤人还可控制,万一他神志不清,从这里跳下去,那可不是闹着玩的。卓新犹豫了一下,最终还是配合的给陆砚南来了个五花大绑。等他绑好了回头,发现周民的鼻血还没控制住,垃圾桶里沾了血的纸巾都快溢出来了,他的鼻血还是一擦一把。看着很是触目惊心。卓新走过来,问:“没事吧?”周民没好气的白他一眼,“你说呢?陆总这一拳头,差点送我去见我太奶!”“这也不能怪陆总,谁让你没事在他跟前晃悠?你明知道他发病的时候,连人都不认得!”周民被气笑了,“好你个卓新!下次陆总发病的时候,你在跟前等着!”卓新特无语的睨了他一眼,看周民一直擦鼻血,还疼的龇牙咧嘴,便说:“我看你鼻子好像歪了,还是赶紧去看下医生吧,免得落下个残疾,将来老婆都讨不到。”“看什么医生?老子自己就是医生!”周民一个没忍住,爆了粗。十分的烦躁。这时,旁边的另一个医生开口:“师父,您还是听卓先生的,去看看吧。我看陆总这一拳下手不轻,可别把鼻梁骨打断了。”这话一说,周民倒是不做声了。他是医生,对自己的伤多少有点数。陆砚南刚才这一拳,是用了十足十的力道的,又正中鼻梁,说鼻梁骨断裂,也丝毫不夸张。“师父,您去看吧,陆总这里我守着。刚打的镇静剂,估计陆总没一时半会也醒不来的。如果真有什么事,我再给您打电话。”丁永是周民的学生,对医学又很高的悟性,已经跟了周民一年多了,是个做事情很细心的男孩子。也很受周民的喜爱,平时工作室里的一些事情,周民也都很放心的交给他。丁永主修的就是心理学,陆砚南的病症并不常见,这次他能参与进来,也是做了很多努力争取来的。周民有意给他锻炼的机会,所以很多时候,在给陆砚南治疗的时候,都是不避讳他的。许他全程在场记录,并且还会给他适当的治疗机会。所以这种时候,有丁永在,把昏过去的陆砚南交给他,周民是完全放心的。周民看向卓新,将所有的不满都发泄在他身上,“卓新你陪我去!”卓新翻了个白眼,“你是小孩子吗?看个病还要我陪着?”“我是病人!”周民瞪着眼睛,“你陪不陪我去?”卓新看他实在伤的严重,可又不放心陆砚南,便问丁永,“你一个人可以吗?”丁永点头,信心满满,“我可以的。况且你们就是去隔壁楼里看一下,快的话,来回也就十分钟。有什么突发情况,我会第一时间给你们打电话的。”卓新点头,“那好。麻烦你了,照看好陆总。”“放心,我就在这里,哪也不会去。”“走吧。”卓新看向周民。要不是看在他受伤的份上,他是打死都不会陪他去的。周民一只手捂着鼻梁,另一只手抬起来,“小卓子,过来,扶着朕。”卓新直接给他一脚。“嗷——”周民发出痛呼,骂骂咧咧,“这么对待一个病人,你还有没有一点同情心?”卓新慢条斯理,“你再不走,我又要踹你了。”吓得周民赶紧往前走,一边走一边嘀咕抱怨:“你就作吧!这么冷血无情,看你以后怎么找老婆。”卓新笑笑,“抱歉。我已经有女朋友了。”周民眨眨眼,“怎么可能?我才不信!你会找到女朋友?我这么优秀,都没有女朋友,你怎么可能有?”为了堵上他的嘴,卓新直接把手机拿出来,翻出相册里他和盛雨萌的亲密合照,拿去周民眼前晃了晃。周民气的鼻血狂飙,差点原地去世。眼看着两人进了电梯,丁永关上病房的门,重新走回到陆砚南的面前。他抬手,轻轻的推了推陆砚南,低声叫他,“陆总?陆总?”“砚南……砚南……”有一道声音,从遥远的地方飘来。陆砚南费了很大的力气,终于把眼睛睁开。周围的光线很暗,整个病房静悄悄的,连一根针落在地上都能听得见。陆砚南头疼欲裂,他动了动身体,想要起身,却发现自己被绑住了。“砚南。”一道柔软的声音,从头顶落下。陆砚南仰头,靠在座椅上,看见了站在躺椅后方的女人,瞳孔狠狠一缩,嗓音沙哑的挤出一个字:“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