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话他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接。只是他还抓住了一个重点:“大婚那日你就想摸我?”师折月纠正道:“不是要摸你,只是觉得你的腿又长又直,看着实在是好看,就想摸一下。”燕潇然:“……”他觉得她也是个人才,那个时候居然就动了这种心思。师折月又道:“后面又认出了你,怕你拿刀子砍我,就算心里有再多的想法,也只能压着。”燕潇然有些哭笑不得地道:“你都做出那样的事情了,竟还怕我动手。”“我就算要动手,也不能把你怎样?那种事情多少有些丢人,我还不能对人言,就只剩下忍了。”师折月抿着唇轻笑了一声:“说的也是哈,但是那次事后你真的好凶!”燕潇然瞪了她一眼:“若有人趁你不备,把你那样了,你不生气?”师折月缩了缩脖子:“生气是必然的,我……我那也是逼不得已,不是故意的。”燕潇然难得看到她这副怂得不行的样子,不由得笑了起来。他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道:“事情都过去了,那个人是你,我便不会介意。”师折月问他:“真的不生气了?”燕潇然点头,她往他的身边凑得近了些:“那我现在可以摸了吗?”燕潇然没有说话,只是拉着她的手往他的腿上摸去。师折月没忍住笑了起来。燕潇然问:“笑什么?”师折月开心地道:“因为手感和我预期的一样好!”这些事情,在她看来就跟做梦一样,之前不敢想的事情,如今全都成了真。燕潇然将她抱得紧了些,轻声道:“既然如此,那就努力活,我就在这里,你随时都可以来摸。”师折月还没来得及说话,就听到赤巴烈剧烈地咳嗽声。两人相对一笑,将赤巴烈彻底忽视。赤巴烈原本很紧张,只差没把身体贴到墙上。贴得太紧,倒把两人的话听了个大半。他就觉得自己像个偷听狂,他突然就觉得外面的邪物也变得不再可怕了。毕竟再可怕也不可能可怕得过隔壁那对疯狂撒狗粮的男女了。他实在是没控制住,自己被口水给呛了。他因为是他娘亲意外怀孕后生下来的,他出生之后,她娘亲待他极不好。他认识的那些三姑六婆们,也因为他身体里流着达达人的血的事,她们都不待见他。他十七八岁时,对于爱情也有这样或者那样的幻想,整个边城,却没有哪位姑娘愿意嫁给他。他到二十岁的时候,也曾想过要娶房媳妇好好过日子,不但被人骗光了所有积蓄,还被人各种辱骂。他至今都记得他喜欢的那个女子指着他的鼻子骂:“你个杂种居然还想娶妻?”“我愿意跟你说话,你就该跪下来舔我的脚趾头!”“想娶我?你也不看看你配不配!”“你的那些银子,我不嫌脏帮你花了,那是在帮你,你竟还想要回去!简直就是做梦!”自那之后,赤巴烈就彻底断了娶亲之事。这世间的女子,看在他的眼里,不是贪就是脏。于是他从一个老实巴交的人,变成了一个蛮横不讲理的人。他也习惯了世人用看脏东西的眼光看着他,他每天醉生梦死的活着。可是昨天,白稚仙要杀他时,师折月拼尽全力去救他。且她看他的眼神,和看其他人没有差别,并没有一分轻视他的意思。他便觉得,这世间女子,也不全像他母亲和曾经的意中人一样。他清了清嗓子后道:“三公子,这次事了之后,你能不能带我去京城?”燕潇然有些意外:“你想去京城?”赤巴烈回答:“是啊,我不想再待在边城了,在这里,所有人都知道我的底细,我不做恶霸就得做杂种。”“可是我既不想做恶霸也不想做杂种,我就想做个普通人。”“我能凭自己的努力,好好活着,娶个好姑娘做媳妇,过普通人的日子。燕潇然淡声道:“若能查清我父王战败的原因,我可以带你去京城。”“至于你以后的日子会过成什么样子,那是你的事情。”“有一点我先跟你明说,京城比边城可能更加危险,我如今自身难保,你若闯下什么祸事,我可救不了你。”赤巴烈哈哈一笑道:“你放心吧,我绝对不会闯祸的!”燕潇然和赤巴烈已经相识多年,知道这货虽然看起来横得很,但是胆子是真不大。赤巴烈的手里虽然人命,但是他人本身却不算坏。若他这一次能帮着他们找到当初的真相,带赤巴烈去京城,为他娶一房媳妇,他是愿意。赤巴烈在得到燕潇然的允诺后,开心得不行。他觉得燕潇然和师折月都有心情谈情说爱了,那足以说明外面的邪物并不可怕。他一想通就再没有心理包袱,很快就睡着了,还打起了呼噜。师折月也靠在燕潇然的怀里沉沉睡着,在他的身边,她十分安心,因为她知道他很可靠。这一夜那邪物没有再来,他们早上起来收拾一番后,继续往明面湾的方向前进。到中午的时候,他们终于到达了明月湾。他们到湾口后,赤巴烈抬脚想往里面走,却被师折月拦住了。他问道:“怎么了?”师折月没有说话,只是伸手掐了个诀。赤巴烈这段时间没少见她掐诀,此时看到她这样,他忍不住道:“公主,大白天的你别吓我啊!”师折月没理他,将那诀打了出去,只见那片看起来平平的河湾,似被什么刷过一般,缓缓地震了震。原本看起来青意盈盈的山谷,颜色一下子就变得暗淡了起来。赤巴烈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情景,燕潇然问:“这里也被人动过手脚?”师折月点头:“若千障山那里是大阵,那这里就是辅阵。”“这片山谷的走向十分奇特,有人工动过的迹像。”“这个辅阵一破,宁国公府之前偷来的气运就会彻底散了。”“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,此时宁公府那边一定也感觉到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