临走前,苏星宇还去了山脚的土地庙一趟,做了最后的收尾。再之后,他又去和林子墨一家告了辞。出村,是豪哥开车来接的人,被撞烂的车就没开了,换了辆宝马。进了镇子,买了票,两人登上回程的班车。因为之前的那个吻,两个人之间的气氛还有些尴尬。坐在车上,梦欣还故意把身子拉在一边,有意保持着和苏星宇间的距离。几个小时的车程,进城也就刚刚傍晚而已。苏星宇顺路去了一趟棺材铺,找工匠定制了一只牌位。顺便还买了只骨灰盒,把从苏应山坟头带回来的土,装了进去。最后,他去了墓园,买了一个盛放骨灰的柜子,连盒子带牌位都放了进去。这不比迁坟方便多了?做完这一切,他才回的家,梦雨然并没有回来。洗了个澡,躺在床上,抓着苏茂平留下的纸条看了半晌,才将其塞进床头柜。“留个话就那么难吗?还非要在坟墓里面塞纸条!”吐槽一句,翻了个身,他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。鲜少做梦的他,却梦到了曾经有父母相伴的模糊岁月。叮咚,叮咚……也不知道过了多久,一阵门铃惊动。苏星宇一个猛子蹭起身子,挠着头上鸡窝,拉开房门。“小老弟,你在就好了!”门口的人满脸激动,刚见面就抓住了他的胳膊。“您老怎么来了?”苏星宇的朦胧睡眼,迅速爬满了疑惑。只因为,站在门口的不是别人,而是他在韩优老家见过的那位专家!老爷子满脸憔悴,还顶着两只黑眼圈。“别提了。”老爷子喟叹一声,抱着脑袋,不住苦笑。“您先请进吧!”瞌睡完全清醒之后,苏星宇让了让身子。等老爷子坐下,他才倒了杯水送到。“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?”“哎,我是真不知道该怎么说!”老爷子刚接过水杯就马上放下,再次捧着苏星宇的手掌,“我实在不知道怎么办了,只能找你帮忙!”“能帮,小生一定帮!”苏星宇拍拍他的手背。得到应诺,老爷子才终于开口。事情要追溯到几天前,也就是韩优老家的事情结束之后。老爷子正常回研究所上班,可就是那天发生了怪事儿。原本整理得好好的东西,突然散乱,整个研究所都地动山摇。本以为是地震,可外面却是一副和平盛景。好容易熬到地动结束,可想离开,电梯突然失灵。这也就罢了,等第二天再去上班,研究所就像是被打劫过一样。可转头清点东西,嘛样也没缺。不想声张,所以大家把东西重新归位,又换了门锁。可第三天,同样的事情还是发生了。不止如此,办公室的墙上还多了好多脚印,连天花板上都是。若是以前,老爷子或许报警就完事儿了。可在韩优老家已经历过怪事,他不自禁生出了一些别的想法。这显然不是进贼就能说得通的,所以才会千里迢迢地找来。毕竟,苏星宇是该领域的专家嘛。“原来如此,您希望我怎么做?”苏星宇并没太放在心上,这听起来就是单纯地恶灵作祟,一张金色辟邪符,足以保老爷子的研究所一个安宁。“我希望你能和我回去好好看看。”毕竟研究所里的东西都上了年纪,难保不会附着什么脏东西。为了以后能安稳过日子,老爷子希望苏星宇能帮忙做个排查。苏星宇倒没有拒绝,看看时间,收拾了下东西。随后去包子铺吃了个早餐,然后才拦了辆出租往临城赶去。老人家任职的研究所算是一个半官方部门,除了和官方的长期合作外,寻常也会帮民间的收藏家鉴个宝啥的。租在某大厦三楼,进门就能看到一片打着强光的展柜。有青铜器,有陶瓷,还有木鱼、金钵什么的。往内才是封闭空间,配备了各种仪器。显然,这里也负责修复文物之类的工作。果不其然,刚进工作间,苏星宇就看到了墙上的脚印。凌乱错杂,透露着明显的鬼气。整个工作间也和外面不同,气温至少低了五六度。因为提前打过招呼,所以研究所的其他工作人员并没有来上班。扫了一圈,苏星宇慢悠悠地给门窗都贴上符纸,这才和老爷子道:“您老先出去吧!”老爷子如蒙大赦,哪儿有半点耽误,扭头就走。等他退入展区,苏星宇才搬了张椅子翘着二郎腿坐定。“你是自己出来,还是想要我动手!”这边话音刚落,就听到呼啦啦地一阵风动,工作台上的东西,立刻洒了满地。苏星宇的眉头霎时皱紧,语气也陡然寒了下去。“也罢,那就我来动手吧!”言落,他直接站起身子,转到对面桌上摊开的那张古画旁,掏出了打火机。火苗刚冒出来就噗噗两下熄灭。正此时,苏星宇攥着一张显形符往右边的虚空一拍。符篆就那么悬在了空中,然后在他身边现出了一颗脑袋。那是个女人,眉目如画,青丝如瀑,一枚木簪轻挽,正嘟着红唇凑在打火机旁边。似乎是察觉到自己被发现了,她还俏皮地一吐舌头,心虚地直起身子。长裙裹身,点玉一点,她飘到了那张工作台上。“逗他们可有趣了。你,不好玩儿!”“你倒玩儿的兴起,可知道给人家添了多大麻烦?”“那也是他们活该!”女子嘴角一撇,“谁让他们在我身上乱摸的!”说着,她还瞥了一眼那幅字画。苏星宇险些被自己一口口水呛死,没好气道:“那只是画,而你早就死了!”女子下子就暗下了脸色,眉头轻垂,咬住了嘴唇,抬眸委屈巴巴的看着苏星宇,眼眶居然还硬挤出了些晶莹的水泽。但鬼哪儿来的眼泪?这套对苏星宇根本没用!“准备好了,就上路吧!”冷冷一眼,他再次抽出两张符纸。不过,这次的就不是什么显形符。女子明显也感觉到了危险,眼神急变。原本苏星宇以为她终于要暴露恶鬼本性了,却不料她反而一撩头发抛了个媚眼。“你一个大男人,欺负人个姑娘家,就不脸红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