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这事由姜眠亲口告诉付玲玲,她就要接受付玲玲的各种负面情绪,对她进行开导和安慰。这是很累人的事情,司煦不想让她受累,心情不好。所以,他判断让付玲玲自己看,自己消化情绪是最好的。姜眠深吸了两口气,调整了下情绪,随后冷声问男人:“有她的电话吗?”司煦眉心微蹙,握紧她的手,“姜眠,你知道你最大的毛病是什么吗?就是太喜欢帮别人承担他们自己该承担的东西。”说白了,就是爱多管闲事。姜眠眼神变得更加冰冷了,“司煦,你有没有想过是因为你活得太自私自利,所以才会这样觉得。”司煦气笑了,“我自私自利?”“难道不是吗?”姜眠嘴角勾起了冰冷的弧度,“你为了利益有时候都可以利用我,算计我,你别说你忘了。”司煦脸色一变。他当然知道姜眠说的算计她,利用她是指哪件事情。姜眠不想跟他再吵下去,冷漠地说道:“往事我不想再提,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做事准则,我不想去指责你的,你也就不要指责我的。”司煦双手缓缓收拢,最后攥成了拳头。他沉默了许久,哑声说道:“你也知道当时那样做事是最好的解决办法,而且我心里有数,不会让你受一点伤的。”“别说了。”“从那以后我不是再也没那样做过?”司煦弯腰亲她,“我给你她的电话,别生气了。”姜眠翻了身躲开他的亲吻,从床上坐了起来,“司煦,我知道你想利用付玲玲达成一些目的,如果她不是我的表妹,我还可以当作不知道,但现在我没办法当作不知道了。”司煦锐眸微眯,“你什么意思?”姜眠眼神冰冷地看他,“你想达成什么目的告诉我,我帮你达成,付玲玲怎么做,做什么由我来决定。”司煦只会把付玲玲当成一件工具来使用,并且他不会在意工具是否会损坏。付玲玲跟她有血缘关系,而且难得有一颗纯净的心,姜眠必不可能让她成为司煦手里彻头彻尾的工具。女人冰冷的眼神让司煦心脏微微刺痛,他自嘲一笑,“姜眠,我在你眼里还真是不堪。”姜眠沉默不语。这相当于承认了,他在她心里就是不堪的。司煦从床上坐起来,来回走了两趟,到底还是没压住心中的怒火,挥手打翻了台灯。姜眠冷眼看着。“我本来就只打算让她做一些简单的事情。”司煦咬了咬后槽牙,“算了,反正不管我说什么,你心里是如何想我的,还是会如何想我。”“随你便吧。”扔下这么一句话,司煦快步离开了。他下楼上了车,让司机把车开去了祁砚的会所。今天祁砚组局,他本来是没想去的,但眼下他跟姜眠吵了架,心里各种不好的滋味糅合在一起,别提多难受了。人在这种情况下就会想喝酒。到了会所,司煦让司机在车里等着,然后下了车。马路对面停着一辆白色的玛莎拉蒂,车里面的女人死死盯着司煦朝会所里面走去的背影,眼里满是令人惧怕的疯狂和执念。局是八点钟开始,包厢里只有祁砚和郑允海。看到司煦推门进来,两人脸上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。“你不是说不来吗?”郑允海问道。司煦没理他,坐到沙发上解开风衣扣子,手指在茶几上敲了敲,“酒呢?”郑允海乐了,“局八点才开始,你现在就喝的话,到时候可就第一个先倒……”“我让人送酒过来。”祁砚打断了他。这个傻子看不出来司煦是心情不好吗?司煦不耐烦地蹙眉,“速度。”祁砚起身离开了包厢。过了十几分钟,他回来了,身后跟着几名服务生,手里提着酒。白的,啤的,洋的都拿过来了。祁砚坐下,从口袋里拿出一支烟叼在嘴里,“老大,我想跟你谈个生意,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有时间?”“没时间。”司煦拿过一瓶啤酒,用茶几边缘撬开了瓶盖,“找别人去。”祁砚看他心情是特别不好,也不敢再提了。司煦也不说话,坐在那里默默喝着酒。他酒量也是不错的,一直喝到八点钟脸上都没有醉态。来的人纷纷向司煦打招呼,但也只是打招呼,不敢跟他聊天。他们都知道司煦出来玩的时候,拒绝跟别人交流,他更喜欢一个人静静喝酒。司煦拿出手机,看一条微信消息都没有,心里憋闷。吵完架他跑出去这么长时间,她都不会担心的。她心里根本就没有他。司煦把啤酒瓶重重放到茶几上,拿过一旁的白酒。祁砚眼皮一跳,“老大,你刚才又喝洋的又喝啤的,要是再来白的肯定会醉。”司煦无视他。见他不听劝,祁砚只好作罢。郑颖看了眼司煦,凑到祁砚耳边问道,“哥,煦哥老婆不要他了?”祁砚吓得一把捂住她的嘴,浑身冒冷汗,“你他妈想死别带上我。”郑颖赶紧点头。“我也不知道因为什么,反正别去招惹他,等他喝够了就自己走了。”祁砚现在就希望司煦能赶紧走,他怕其他人喝嗨了作死把司煦惹了,到时候他可就惨了。还好在有人作死之前,司煦先把自己灌醉了。见司煦靠着沙发闭着眼睛半天都不动,祁砚便知道他是醉了,不能再喝了。他正打算让司机送他回家,包厢门开了,一名面容姣好,脸上带着甜甜笑容的女人走了进来。祁砚看到她脸色一变。其他人也是面色各异。包厢里顷刻间安静了下来。进来的女人不是别人,正是言佑。司煦刚进会所不久她就追过来了,不过一直在车子待着没有进来,她不知道司煦进去以后会不会喝酒,会不会喝醉,所以她在赌。很明显,她赌赢了。她看着沙发上喝醉了的司煦,缓步走过去朝他伸出手。只是她的手还没等碰到司煦,就被旁边的郑允海抓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