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在霍家,我觉得压抑。我出门,去祭拜我的父母,很久了,没和他们好好说说话。墓园里,太阳被云层挡在后面,天色晦暗阴沉,完全没有春天即将到来的感觉。哪怕我穿得厚厚的大衣,跪在地上也止不住地发冷。“霍聿珩的父亲去世了,他也成了没人要的孩子。按理说夫妻之间应该相依为命的,更何况我和他同命相连。。。。。。”“可我的身后没人能让我依靠,我不再能相信他,他不是那个能让我交付后背的人。。。。。。”“爸,妈,你们之间给对方撒过最重的谎是什么?”我有无数的委屈无处诉说,任凭眼泪在脸颊上滑落,风把我的脸吹得生疼。看守墓园的人认识我,看我难过叫我节哀。前几天霍聿珩把自己关在书房一天一夜,然后做下了一个让我都惊讶的决定。他没有让霍振东和他亲生母亲合葬。他带着我亲自把霍振东送到了我父母这里,让他和我父母做了邻居。他做下这个决定,一时之间,我甚至分不清他到底怨谁。我问他为什么,他当时脸上的表情寡淡,只说,“他们也没给我一个完整的家。”我想说他母亲是病逝,可。。。。。我没再说什么,我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执念。“你不会想让曲风谣百年以后葬到这里吧!”霍聿珩把我搂进怀里,很是疲惫地嗅着我身上的味道,“永远不会。”他柔软的睫毛轻扫在我脸颊,我有那么一刻心软,姑且相信他。看守墓园的人显然没看我身前墓碑的名字,还夸赞道,“老霍总真是幸运,有了您这样孝顺的儿媳。”我擦干眼泪对他笑笑,为了不辜负他的夸赞,我特意走到霍振东的墓碑前,看着他。照片上的他慈眉善目,笑起来的样子很慈祥。我就是看着这样一张脸,喊了他四年的爸。可到头来,没谁会对谁真心实意,全都有着自己的目的。一时之间,我心境悲凉。“霍总,我不是来祭拜你的,我只是来告诉你,一切才刚刚开始。”像曲风谣那种人,蝇头小利就足以将之收买,而贪小便宜的人,容易倒大霉。至于曲云烟,她对霍聿珩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忠诚,据我所知,她早就。。。。。。没办法,霍聿珩下不去手,只有我亲自来。曲云烟,也是我的执念。。。。。。。回到老宅,曲风谣刚煲好汤装进保温壶里。见我回来,她像是完全忘记了刚才的不愉快,把壶递给我,“心心,我刚才想了想,还是你给聿珩送过去吧,煲汤这种事,你送比较合适。”她完全换了一副嘴脸,笑得和蔼亲切,“妈煲了很多,你也能陪着聿珩一起喝,他看见你,心情也会好很多。”她身后的砂锅还在冒着热气,眼前的保温壶是崭新的。“这汤里,妈放了些中药,给你俩补补,你不也是大病初愈,一起喝刚刚好。”我多看了两眼,无所谓地笑了笑,现在来讨好我,是不是晚了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