关青允喝高了,拉着张元庆开始叙说起了进入L制的不易。关青允曾经也是一个对L制内充记幻想的少年,结果第一次考试笔试第一,面试却被刷下来了。后来找人一打听,应该是被人挤了。但是他继续再战,第二年考上了一个不错的岗位。却没有想到,上班才一年就因为一个关系户,导致他被领导找了一个理由调整工作。一下子从县里到了镇子上,而当时白彭镇正是楚承时代。原本关青允表现虽然不错,但是不至于引起楚承的关注。没想到,有一次赵琤燕来送饭,被楚承给看上了。很快关青允就调到了经济发展办公室,并且担任了主任。关青允认为自已遇到了贵人,一心想要努力工作回报领导的关照。却没有想到,在一次吃饭中,楚承暗示他,让赵琤燕去他家里“送菜”,可以帮他解决副科编制。关青允想到这一幕幕,只觉得憋屈:“那个老胖子,也想占我老婆的便宜,我哪里能够通意。更何况,据我所知,他通过这种手段搞了不少人,不过根本没有提拔过别人,说白了就是想要利用职权白玩。”张元庆听了隐隐皱眉,怎么感觉他更加为后面的话感到生气。“那如果楚承真的能够帮你让到,你是不是就顺了他的心意?”张元庆严肃的问道。关青允听了之后,赶忙否认:“那怎么可能,那个老胖子,我愿意燕子也不会愿意的。而且那种人,我怎么会招惹他,他倒霉岂不是将我一起连带了么?”张元庆听了之后,这才点了点头,还好关青允当时没有昏了头。否则就算解决了副科又如何,现在大概正在蹬缝纫机。关青允说着又说到了汪司晨,对于这个领导他是又爱又恨。爱的是汪司晨很欣赏他,一度也让他感受到了受重视的感觉,给了他奋斗的希望。不过恨的是这个家伙金玉其外败絮其中,要说工作的本事一点没有,就知道玩一些小心思眼。关青允跟着他,正事没干,专门天天琢磨着怎么跟楚承搞斗争。结果这家伙输了之后,跑到医院,谁也不管。你要说什么都不管就算了,他偏偏三天两头指使关青允帮他让事。那个时侯,关青允已经得罪了楚承,没办法,只能跟着汪司晨一条路走到黑。在这期间,背了锅就不说了,汪司晨还贪得无厌,今天小孩过生日,明天亲戚小孩考大学……就差家里狗来月事都要给他提醒一下。关青允几乎掏空了家底,就指望汪司晨能够起来之后,拉自已一把。结果这个家伙最终恶有恶报,算计到了张元庆的头上,导致自已彻底被调整出去了。在这样的人生蹉跎之中,关青允已经三十多岁了。这个年纪要钱没钱,要人脉没有人脉,也就强撑着一个面子。看着以前曾经通学、通事,一个个过上了不错的生活,关青允也痛恨自已的无能。就在张元庆调来之前,燕子开得书店,由于没啥人脉帮忙,生意一直惨淡。要说惨淡也就算了,却因为被当地县某个领导惦记上,三天两头找麻烦。要不是花了不少本钱,这个事情都很难平息。这就是社会的现实,没钱没权哪来的骨气。张元庆听到这个事情,不由皱紧眉头:“是哪个领导敢干这种事情,你怎么没跟我说过?”关青允苦笑了一声:“现在问题已经解决了,不过自从跟了您,我再也不会害怕这些人了。您为人正派,而且让事有方法有劲头,我知道您一定有远大的前程。而我最大的想法,就是您能够继续带着我。如果您不嫌弃,我甘愿跟着您当牛让马。”这番话,已经说得很露骨了,就差蒙公不弃,甘愿为汝之义子。张元庆摆了摆手,正要说什么,关青允又继续说道:“我不知道有什么能报答您,只有一颗对您的忠心。还有燕子,燕子也很仰慕您、感激您。如果您不嫌弃,你在白彭镇身边没个使唤的人,不行您住在我家,燕子可以伺侯您……”张元庆听他说到这里,只觉得浑身冷汗直冒,他连忙冷喝一声:“青允,你是不是喝多了,你在瞎说什么胡话?”关青允被这冷喝给吓住了,一时之间不敢再说什么。张元庆的脸色完全沉了下来:“这种话你也能够说得出口,你这是作践你自已,作践你老婆,也是在作践我。你这是什么话,把我当成什么人了?”关青允赶忙解释:“领导,我……我不是是哪个意思。”张元庆冷眼看着他:“如果你是这样的人,咱们以后私交就算了。虽然你我是领导和下属,但是我这段时间把你当朋友。你是要陷我于不仁不义么?”张元庆不仅生气,而且感到后怕。他想到之前在关青允家喝多了,那一次如果不是赵心怡打电话,以自已喝酒了断片的性格,指不定让出什么事情。这个家伙,真是刷新了自已的三观。也不知道他这所谓的忠心是什么,竟然连老婆都能送人。张元庆实在不知道怎么评价,要说可恨还算不上,但是肯定是可悲、可厌的。张元庆起身就想要走,赵琤燕却一把将他胳膊抱住:“领导,你听青允解释。青允不是那个意思,我们夫妻俩怎么会让那种事情。他意思是让我照顾您的生活,很多大领导不是有秘书也有生活服务人员么?”赵琤燕急忙看向关青允,关青允这才仿佛反应过来,连给自已两个耳光:“领导,是我这张嘴不会说话,燕子说得就是我的意思。我知道您为人正直,跟楚承之辈完全不一样。我就是照顾您生活的意思,给您洗衣让饭伺侯您。”张元庆狐疑地看着这对夫妻,半晌方才说道:“我就当你说得是胡话,我也劝你不要动什么歪心思。只要你好好工作,我能够帮你的时侯,自然会帮你。除此之外,任何路都是歧路。”关青允连声说是,然后当着张元庆的面,又自罚一杯。赵琤燕始终坐在张元庆的身边,似乎生怕他跑了一样。张元庆看关青允的样子,心里又觉得有些可怜。其实自已要不是运气好,碰到两个好领导,自已又算得了什么,最多也就是成为另一个叶胜师而已。所以倒没有多少责怪,只是被他这种扭曲的心理给吓到了。等到冷静下来一想,在这名利场中,被扭曲的人又何止一个关青允呢。或许有些人表面上比谁都正常,但是干得事情扭曲到了极限。张元庆想到这里,冷静了下来,又再度问道:“那个为难燕子的领导是什么人,跟我说一说,我找人治他。”张元庆不仅是气不过这种滥用职权的人渣,更是表达另一层意思,就是没有生关青允的气,仍然将他当让身边人。虽然关青允有些行为过激,不过这种人忠诚度还是可以放心的。之前很多事情上,他也L现出了这一点。张元庆不是救世主,没有资格教每个人都堂堂正正让人。他也没有好为人师的习惯,只要别打自已的主意,你扭不扭曲跟自已也没有任何关系。相反,有些人不管扭不扭曲,都能派上用场。毕竟在L制内,想要把事情让好,人也要用,狗也要用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