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屿舟突如其来的愤怒,再加上后背重重撞在墙上,桑非榆胸口一阵犯闷,一口气差点没有喘上来。两手紧紧拽着霍屿舟的手腕,她满脸涨得通红,吃力地说:“霍屿舟,你给我撒手。”尽管平时挺厉害的,但霍屿舟真发狠弄她时,桑非榆终究不是对手,男女的力量悬殊还是太大了。怒视着桑非榆,霍屿舟非但没有把她放开,掐在她脖子上的右手反而更用力了。桑非榆渐渐的缺氧了,就连霍屿舟的身影在她眼中都不清晰了。两手依旧抓在霍屿舟的手腕上,桑非榆想说话,却什么都说不出来,四肢渐渐变得无力。小宝,小宝……桑非榆想起了小宝,想起小宝没有爸爸,以后可能也没有妈妈了,她的眼泪便唰唰直往下落。怒掐着桑非榆的脖子,看桑非榆不再说话,眼泪直往眼角滑落,霍屿舟这才恍然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,意识到桑非榆快断气了,才一惊地把她松开。突然呼吸到新鲜空气,那口气终于喘过来,桑非榆一下跪在地上,捂着胸口猛地咳嗽了起来。垂眸看着无力跪坐在地上的桑非榆,想到她莫名其妙多出来的儿子,霍屿舟的眼圈一下红了。桑非榆怎么能这么狠,怎么能和其他男人生孩子?胸闷犯堵难受,那口气怎么都喘不过来,仿佛刚才被掐住脖子的人是他。转身走到落地窗前面,外面的夜景很美,霍屿舟从兜里摸出香烟和打火机就给自己点了一根。玄关那边,桑非榆屈膝坐在地上,右手还在按着胸口,还在喘气。香烟抽完,霍屿舟把烟头掐灭在旁边的烟灰缸,转身便看向了桑非榆。他说:“桑非榆。”刚刚叫完桑非榆的名字,桑非榆抡起旁边的摆件花瓶,扬手就朝他砸了过去。霍屿舟没想到桑非榆会把花瓶扔过来,所以他没有躲,硬生生用脑袋把砸过来的花瓶接住了。下一秒花瓶碎在地上,霍屿舟的额头有鲜血快速的流出,经过眉眼嗒嗒嗒的落在地上。这时,桑非榆两手撑在地上强站了起来,她说:“霍屿舟,我姓桑不姓霍,我不欠你霍家任何,更不欠你霍屿舟一分半毫,我的身体,我的子宫是属于我自己的,我想生孩子,想生谁的孩子是我自己的事情和自由,你霍屿舟无权干涉半分,你没有资格要求我做什么。”桑非榆不卑不亢,镇定强大的声明,霍屿舟眼圈更红了。一动不动的看着桑非榆,看着她眼中浓烈的恨意,霍屿舟问:“孩子的爸爸是谁?”对桑非榆和那个孩子下不了手,那个男人,他肯定不会放过的。桑非榆:“和你没关系。”霍屿舟:“桑非榆,你以为你不说,我就查不到?”桑非榆嘲讽的说:“你要查就去查,反正人已经死了,你想报复也没有机会了,这口气你咽不下去也得咽下去了。”霍屿舟:“桑非榆,你觉得我会信?”桑非榆直视着他看了一会儿,而后说:“霍屿舟,既然都到了……”桑非榆话还没有说完,霍屿舟打断了她:“离婚的事情你别想了,这辈子就算互相折磨到死,我也不可能放你和别人双宿双飞。”他早就说过,就算他霍屿舟不要的东西,别人也别想捡漏。四目相望,桑非榆冷冰冰看了霍屿舟半刻,最后冷声一笑:“霍屿舟,我连儿子都有了,我还怕跟你耗?你要玩,我奉陪到底。”说罢,打开房门就摔门而去了。桑非榆前脚刚走,霍屿舟转过身便朝落地窗而站,两手揣回兜里,想着桑非榆连孩子都有了,想着她要死要活的要离开自己,霍屿舟猩红的两眼,眼泪从眼眶里落了下来,鼻尖也红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