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治学答应打钱,时思遥紧绷的那口气松了下来,事已至此,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。她洗了个澡,人就有点头重脚轻。从普通浴室出来,她买了杯水,坐在了走廊上。“时助理?”男人的声音传来。她抬头一看,是应承禹和傅修。“应少,傅律师。”她出声打招呼。应承禹看她脸色苍白,主动问:“身体不舒服?打球的时候累着了吧?”时思遥也不知怎么形容自己病的原因。“可能是中暑。”“中暑?”应承禹挑眉,“那可别大意了。”他想了下,把手里的卡递了过去。“你拿着这个上三楼A1休息室,我让人叫个医生上去帮你看看。”“不用了。”时思遥出声,不料,应承禹直接把卡塞进了她手里。“跟我们客气什么,一次球友,一生铁子。”时思遥:“……”见她迟疑,傅修也开了口:“A1不是私人休息室,没那么私密,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进,你用完了,卡放在前台。”他冷冰冰的,是一眼可以确定的正经人,让人下意识觉得可以信任。时思遥的确难受,既然不是私人休息室,那就不用介意什么了。她点了下头,真心感谢。应承禹一摆手,“去吧。”时思遥舒了口气,往电梯方向去。她一走,应承禹就笑出了声,手臂往傅修肩膀上一压。“可以啊傅律师,仗着自己长了张正经人的脸,这么说鬼话,合适吗?”傅修嫌弃地把他的爪子拿了下去。应承禹又赖上去,挑眉道:“打个赌,老祁会不会被拿下。”傅修懒得理他,他都后悔帮他诓时思遥了。真是无聊透了。时思遥到了三楼,找到A1房间,她看了下插卡器上的提示语。可容纳四位贵宾。的确,不是私人的,而且门上显然里面没人。滴——提示音响起,房门开了。扑面而来的清淡香气,让人身心舒畅。时思遥放松了些,推门进去。正要关门,却听到前方有动静。抬头一看,整个人都愣住了。祁深就站在几步之遥的地方,头发湿漉。最重要的是,他只腰间围了一条浴巾,显然是刚洗完澡才出来!闻声,他朝她的方向看来。她第一次看到他皱了眉。“祁总,我……”时思遥面色失措,解释的话都捋不清。手还搭在门把手上,关也不是,不关也不是。忽然,外面传来声音。“周先生,您有什么需要吗?”“祁总的休息室是哪间?”周治学!时思遥不敢想,要是让周治学看到她在祁深的房里,或是看到她从这里出去,他会发什么疯,她刚刚才稳住他。一点点靠近的脚步声,就像是魔咒。眼看要到身后,时思遥猛的一下把门关上了,后背重重压在了门上。与此同时,祁深朝她走了过来。隔着一道门,时思遥脑中也能模拟出画面,祁深到她面前时,周治学应该刚到她身后。她浑身都绷紧了,看着只围着一条浴巾的男人,话都说不出。还是他先开口。“这是男休息室。”男?时思遥脑子一团乱,她没看到卡上有提示。“是应少……”咚咚咚。她的解释没出口,敲门声在耳边响起,一下一下,仿佛敲击在她心上。祁深视线落在她脸上,唇瓣掀动:“我有客。”时思遥怔忪一秒。接着,男人忽然靠近,手伸向了她身侧的门把手。时思遥大惊,一把握住了他的小臂,“教授!”周治学在门外,她下意识放轻了声音,口吻里满是惊慌。祁深听到她的称呼,动作停了下,低头看了她一眼。彼此靠得近,时思遥感受得到他的体温,也能闻到他身上的沐浴乳味道,是淡淡的茉莉香,很温柔。可他的眼神却说不上温柔,算得上是冷淡。她的手还没拿下来,掌心下,是男人结实的手臂。视线所及,是他裸露的精壮身体。她咬着唇,垂首,闭上了眼睛。僵持两秒后,男人放下了手。时思遥正要松口气,身侧墙壁上却亮起了提示灯,她侧过脸一看,是联通室内外的电话,房间里到处都有,应该是方便服务生送东西的。时思遥没来得及阻拦,祁深已经按下了接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