旁边的人可能一头雾水,但施缱却听出来了,他是在问她例假的日子提前了?现在她脑子有些懵懵的,不太明白他现在的语气,是在嘲讽她还是怎么的。而且,她例假的日子,他什么时候记这么清楚了?她一时没反应过来,只能继续僵硬的站在原地,紧紧抿唇,略带紧张的样子。“砚辞,你们认识啊?”刚才站在门口敲门的,是一位身材高挑的女医生,大约二十七八岁,容貌温和亲切。“嗯,梁医生,你们先去忙吧!”薛砚辞目不斜视,从始至终,目光都落在施缱脸上。梁音希微微诧异,但也察觉出了薛砚辞和施缱之间气氛的异样。于是和刚才给施缱按摩的那位中医师使了个眼色:“那咱俩先出去吧,你帮我找找考勤表!”“哦好……”两人都识趣的离开,还轻轻关上了门。空气里一下子再次恢复安静。施缱的手无意的捂着身后。薛砚辞向前几步,走到了她面前。施缱像是自己的糗事被发现了一样,低着头,特别窘迫的样子。原本他还想调侃她几句。但看到她泛着绯红的脸色,他终于还是什么都没说。只是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来,盖在施缱的肩膀。西装的长度,刚刚好将她的臀部盖住。她睫毛微微颤动,说了一句:“谢谢。”片刻后,薛砚辞都没有动静。她感觉,他还在看着自己。目光沉沉,灼热而专注。许久后,她才终于鼓起勇气,抬起了脸。为了打破此刻的僵局,她开口问:“你不是在伦敦吗?什么时候回来的?”“昨天。”薛砚辞淡声说了一句,视线划落在她没翻好的衣领,他伸手,很自然的帮她翻了出来。只是在他靠近的时候,她下意识的往后躲了一下。好像他是什么瘟疫一样。他的手顿了顿,冷笑一声:“你那么宝贝你的本子,发了好几条微信跟我要,要是再拿不回来,我怕你再埋怨死我。”施缱抬眸,看向薛砚辞的表情。“不会的……”她小声说道。“我来南京是为了建分公司的事,顺便把本子给你带过来了。”薛砚辞说:“你留在我手里的唯一东西,也被你要了回去,好狠的心呐!”他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,语气里带着仿佛带着几分无可奈何的自嘲。她嫌少能从他的情绪里感觉到无奈。所以,刚才有一瞬间,她还以为自己听错了。“不过现在本子不在我身边,在我办公室里,你随时可以去取。”薛砚辞很快恢复了平时高冷的气场,语气也正经起来。施缱“哦”了一声。现在她来例假了,得先处理好当下的尴尬。再回家换个衣服,今天肯定是不行了。“那明天吧……”施缱问:“你在南京的办公室在哪?”“待会儿我给你发个地址。”他又上下打量了她一眼,说道:“你去洗手间等着,我去给你买点东西!”说完就转身离开,施缱过了半晌才反应过来,他是要去给她买什么。这房间里就有卫生间。她红着脸,走了进去。薛砚辞很快就去而复返,手里拎着的塑料袋里,装着几包日用和夜用,还有一包一次性内。裤。他也是第一次买这个,不知道怎么选。反正架子上看到的,他就随手拿了。施缱接过来,看到他买了这么多,瞬间就更尴尬了。但还是强挤出一丝笑容:“谢、谢谢。”……施缱和薛砚辞是一起离开的。路过一楼的时候,梁音希还在和旁边的前台说话。见到他们出来了,微笑着走上前。施缱身上还披着薛砚辞的西装外套,脸色已经没刚才那么难看了。“你好,你是砚辞的朋友吗?”梁音希上前,主动和施缱打招呼:“我是梁音希。”梁音希?这个名字,对施缱来说有点熟悉。她想起上次和谈薄衾他们在一起吃饭,谈芥好像说过,有个朋友给他介绍了一位特别厉害的国际脑外科医生,是个年轻女孩子,好像就叫梁音希。“谈芥是你的病人?”施缱有些诧异。梁音希顿了顿,惊讶的点头道:“是啊!你认识谈先生?”谈芥说,梁音希是有个朋友介绍的,但施缱从来没想过,他所说的那个朋友,就是薛砚辞。施缱反应过来后,转过脸看向他。薛砚辞低头轻咳两声,面不改色道:“顺便而已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