施缱和汤师师一直在病房待到晚上。汤师师明天还要上学。见外面天黑了,施缱就将汤师师送到住院处的楼下,打了一辆车,送她先回去。现在靳元姬的公寓被砸了,门锁也被破坏了,不能住人。汤师师只能先回到汤家。施缱看出来,汤师师很不情愿。她拉住汤师师的手,说:“回去后,别和你爸起冲突,就安安静静的回房间,这件事,我会处理。”“难道我连问也不能问他?”汤师师今天可是亲眼目睹那些人,是怎么对待的靳元姬。她虽然年纪小,但心里有数。以汤善渊的德行,绝对就是他做的。她回去后,势必要对着汤善渊问清楚,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。泪水在汤师师的眼眶里打转。她眼里的情绪都是发泄不出去的怨恨,小姑娘倔强得很。施缱还没见过汤善渊,不太清楚他究竟是个怎样的人。但是从靳元姬和汤师师的反应来看,只对这个人的印象大打折扣。施缱无奈的叹了口气,拿出一串钥匙。“这个给你,你先去我家住几天。”只有这么做,施缱才能暂且放心。她很怕就这么让汤师师一个人回去,汤善渊会被逼问得恼羞成怒,到时候后果不堪设想。……将汤师师送上车后,施缱又回到楼上。但她没有立刻进病房,而是站在走廊上,给冯鸦九打了个电话。靳元姬被打成这样,不能就这么算了。施缱想,汤善渊在官司期间对靳元姬做出这种行为,是否构成了伤害罪?法律她不懂,只能求助冯鸦九。让施缱意外的是,冯鸦九竟然也在南京。而且听说这边出了事,他马上就说要过来。施缱现在也心里没底。汤善渊能这么猖獗的找人冲到靳元姬家里,保不齐他不会再次冲到医院。她表面镇定,但其实心里还怕怕的。现在冯鸦九来了,多一个人,她也比较安心。打完了电话,施缱就回到了病房里。刚才因为有汤师师在场,靳元姬一直忍着泪。施缱坐在病床边,轻拍着靳元姬的手。“疼不疼?是不是很疼?”……不到一个小时,冯鸦九就来了医院。施缱听到身后的动静,回过头。让她没想到的是,除了冯鸦九,薛砚辞竟然也在。施缱在看到他的刹那,诧异的瞪大眼睛。她很快转移开视线,只看向冯鸦九,挤出个笑容:“你来了?”被施缱无视了,薛砚辞蹙了蹙眉。在施缱给冯鸦九打电话的时候,薛砚辞就在旁边。所以也顺道一起来了。施缱不知道,薛砚辞再见到她,是怎么做到这么不尴尬的,还是说,厚脸皮的世界,她是真的不了解?她懒得搭理薛砚辞,只对着冯鸦九,将靳元姬今天发生的事,说了一遍。“如果在和汤善渊的离婚官司里,加上故意伤害这一条,应该没问题吧?”施缱问。冯鸦九没立刻回答,只是若有所思,随后看向病床上的靳元姬。靳元姬睫毛上还挂着泪珠,看上去楚楚可怜,她头上和手臂上都缠着纱布,白皙的脸上还有斑驳的伤痕。冯鸦九的目光始终淡定,他思忖了片刻,才转过脸:“我想和靳小姐单独谈谈。”施缱点点头:“好。”她看了靳元姬一眼:“冯律师一定会帮你,别怕。”说完她拍了拍靳元姬的肩膀,转身走了出去。薛砚辞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病房外的走廊。施缱刚一转身,就看到这个男人的一双目光,正在灼灼的看向自己。他上前一步,握住她的手:“我饿了,陪我出去吃点东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