施缱只是苦笑一声。她知道,舒由仪对她和薛砚辞的关系不了解,一旦了解一些,也不会说出这种话。当初薛砚辞和施缱分手的时候,可是没有一丁点犹豫的,他可能早就迫不及待了,想要摆脱她。后来他来南京,也是为了工作,而在牌桌上,对翟开津的咄咄逼人,不过是他骨子里天生的占有欲而已。但这些,她也没必要和舒由仪解释。“算了吧,我在南京过得很好,真的很好。”在这边,施缱找到了新工作,交到了新朋友,搬到了新的住处,她没有死在昨天,她一直在积极向前。舒由仪知道,自己改变不了施缱想法,只要她觉得开心,比什么都重要。两人在电话里又聊了一会儿。施缱的注意力都在舒由仪这里。完全没注意,在自己身后忙进忙出的翟开津,已经悄悄将一个隐形摄像头装在了电视柜旁的一堆毛绒玩偶里。施缱和舒由仪打完了电话,一转头,就见到翟开津从厨房端着两碗面出来。“你到底想干嘛?”施缱都无奈了,不明白翟开津为何要这样一遍遍的在她面前刷存在感。“你现在病还没好,照顾你,也在情理之中。”翟开津说得理所当然,将煮好的面放在餐桌上,特别不客气的自顾自吃起来。餐桌的位置,正对着电视柜,施缱并不知道,此时她和翟开津同框的画面都被摄像头录了进去。施缱见翟开津越发的得寸进尺,终于忍无可忍,走到他面前,从他手里一把夺过筷子。“你再不离开,我就要报警了,我让你进来了吗?让你帮我疏通下水道了吗?让你用我的厨房了吗?让你用我的餐具了吗?翟开津,你别不要脸……”施缱话说到一半,忽然被面前的翟开津一把抱住腰。他是坐在椅子上,而她是站在他面前。摄像头录下来的,只有施缱的背影,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。但是翟开津的那双手臂,却是抱得她那么紧。施缱愣了一下,抬脚就踹向他的小腿。她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大胆,这人厚颜无耻到令人发指!……将翟开津赶走后,施缱不仅倒掉了刚才他煮的那两碗面,还顺便将餐具也一并扔了。只要是被翟开津碰过的东西,她都清除得彻底。忙完了这些事,施缱就去了浴室洗澡。她站在花洒下面,闭上眼睛,脑海里却一遍遍闪过刚才和舒由仪视频通话的时候,从镜头里忽然出现的薛砚辞。薛砚辞应该也看到翟开津出现在她家了。那一刻,她不知道他在想什么,但事实却是,无论他想什么,都已经和她没关系了。施缱将头上的泡沫都冲干净。她决定,以后尽量不要再想和薛砚辞有关的事了。虽然这个男人曾经深深扎根在她心里,但只要她想,就一定一定能将他拔掉。……荆州,梅星茴的别墅。佣人像从前很多次一样,将棋盘摆好后,便转身离开。只剩下薛砚辞和梅星茴,两人开始你来我往的下棋。要说他们是忘年之交的朋友关系,也未必。薛砚辞对梅星茴比较像对晚辈的尊敬,尤其在施缱离开后,他过来这边下棋的次数,反而更多了。偶尔梅星茴抬眸,会看到薛砚辞对着客厅里的那架钢琴在出神的发呆。有时候他来的时候,恰巧碰上谈薄衾送玥玥回来。薛砚辞和施缱分手的事,谈薄衾早就知道了,反而感觉是在情理之中,并不意外。谈薄衾当初明里暗里的阻止他俩,就是怕有朝一日,薛砚辞会伤了施缱的心,如今看来,该发生的,还是不可避免。有一次,薛砚辞和梅星茴下完棋后,起身准备离开。谈薄衾也说要走,薛砚辞看出来,他是有话要和自己说。两人走出了别墅,刚出门,谈薄衾就问他:“要不要去附近喝一杯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