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昭嬑瞪大眼睛,不、不杀了妱妱不喜欢,就不杀了,免得又吓到了妱妱,齐雍凑到她耳边,呢喃耳语,晚上记得主动些,不然我可不保证自己不会反悔。潮湿的呼吸,落在她的耳际,令沈昭嬑浑身战栗,苏明霁的死活她并不在意,她只是害怕齐雍发疯。齐雍将她扣进怀里。沈昭嬑的脸埋在他的胸前,高大的身体挡去了四面的冷风,冰凉的身子在他怀里,渐渐有了一些暖意。齐雍扫了一眼僵立的苏明霁,淡声道:拖下去。他只说不杀人,没说要饶了苏明霁。至于苏明霁会遭遇什么,这些都跟沈昭意无关。沈昭嬑不会管。苏明霁叫嚣着被逐风拖了下去。回到摄政王府,齐雍就匆匆出了府。沈昭嬑松了一口气,齐雍这阵子早出晚归,忙得不可开交,也不知道他怎么还有时间往沈府跑。这一整天,沈昭嬑都有些心神不宁,盼着繁杂事务能绊住齐雍,让他没时间回来折腾她。直到亥时正,齐雍还没有回来,沈昭嬑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地。可是等她沐浴回房,本以为不会回来的齐雍,已经回来了。他刚洗完澡,身上还带潮湿,换了一件黑色的绸衣,腰侧的衣带松松系着,大片的胸膛露在外面。沈昭嬑有些不自在地垂下眼睛,裹足不前。齐雍抬眼看她:过来。沈昭嬑只好上前。齐雍面前摆了一盘柠汁生蚝,他右手拿了一把小银刀,刀尖刺进生蚝壳尾的缝隙,手腕轻转,微微一用力,便撬开了一片蚝壳,露出了白嫩细滑的软肉。沈昭嬑面颊一阵阵发烫,齐雍今天晚上又要折腾她了。还记得,第一次在房里见齐雍吃生蚝时,沈昭嬑想到生蚝的功效,又联想到外面传言摄政王齐雍禁欲凉薄,不近女色……差点以为齐雍那方面有问题。当时,齐雍拿着银刀,把蚝壳都撬碎了:收起你那一脸欠收拾的表情,除非你想像之前那次,三天不能下榻。沈昭嬑涨红了脸,他说的是之前他髓海发作那次。他那时神志不清,折腾了她整整一晚。沈昭嬑敛下思绪,几乎不敢去看齐雍,耳边是银刀不停地撬开蚝壳,剔掉蚝肉发出的声响。不知过了多久,齐雍放下银刀,拿起一片蚝壳,他双唇微撅,轻轻一嘬,将软嫩的鲜肉吸食入嘴,慢慢咀嚼。蚝肉软嫩,却带着劲道,嚼起来时,会发出啧啧声响。将壳里透明的汁液吸进嘴里,齐雍微微眯起眼:怎么不说话了就不打算问问,我把你青梅竹马的前未婚夫怎么样了你们自小便订了亲,如果没有我横插一杠,强取豪夺,现在大约已经成、婚、了、呢!说到后面,他勾了勾唇角,目光深沉地凝着她,一字一顿,字正圆腔。本以为苏明霁胆敢在他面前放肆,应是有些读书人该有的气节与骨气。哪想到把人拖进摄政王府暗牢,还没有刑呢,就被牢里刑讯犯人的场面吓到尿裤子,跪在他脚边哭得稀里糊涂地求饶认错。啧!真后悔没让沈昭嬑看到。沈昭嬑蹙眉:今天是沈君辰去嵩山书院的日子,原想回沈家送送他……她敛下眼睛,长睫扑簌轻颤,我也没想到会在沈家碰到苏明霁,也从来没想过要同他再有什么牵扯,少时青梅竹马的情谊,早已经烟消云散。齐雍似笑非笑,嗓音一轻:是吗沈昭嬑浑身发凉,不由攥紧了五指:殿下请放心,我知道什么该做,什么不该做,从我进了摄政王府大门那天,就已经认清了自己的身份……齐雍突然暴怒,一把掀了面前的碟盘。屋里发出一阵哐当乱响。沈昭嬑吓了一跳,神情慌乱地看着齐雍,脑子里一片空白,茫然的眼中,映着齐雍盛怒的模样……齐雍额上青筋暴跳不止,他努力克制着心中翻滚的怒意,语气生硬:过来!沈昭嬑硬着头皮上前。齐雍有拇指和食指钳住了她精巧的下巴,他手劲有些重,沈昭嬑下颌一阵抽痛,却僵着身子,一动也不动敢。沈昭嬑,齐雍半眯着狭长的眼睛,语气冷沉,诚如苏明霁所说,你是不是也觉得,是我毁了你的清白,令你沦落至此你是不是……恨我!两个字在喉咙里滚了又滚,被他生生咽了下去,有些窗户纸一旦捅破了,就再也回不到原点了。屋里静的只有炭笼里的银霜炭,烧燃时发出嗞嗞的声响。齐雍看着她,她的沉默,她的苍白,令他一颗心凉了半截:不管你信不信,我从来没有折辱你的意思……沈昭嬑喉咙干涩:没有!害她的人从来不是齐雍,让沦落至此的人,也不是齐雍,她对齐雍心怀介蒂,却也感激齐雍在她走投无路的时候接纳了她。沈昭嬑低下头,腰肢被齐雍紧紧搂住,他的手臂像蛇一样紧紧缠缚着她,勒得她几乎透不过气。齐雍的唇压来下,舌尖沿着唇缝破了关而入。他吻得很凶,温昭嬑感觉胸腔里的空气都被他吸磨殆尽,小腿发软,几乎站住不稳,齐雍忽然打横抱起她,径直走到了床榻。沈昭嬑躺在床榻上,绿色的长袄很快被他剥离,露出白色的细绸中单,修长的手指挑开了腰侧的系带,交襟的中单敞开,白色的粉莲肚兜呈现在眼前……一种羞耻的感觉,从她的头顶心一直传到脚趾。沈昭嬑不安地蜷起了脚趾,小巧玲珑的脚趾圆润可爱,淡粉色的指甲就像春天里桃花花瓣,粉艳诱人。齐雍担住她的踝骨,托起她的脚,踝骨间一条淡金色的南珠手串,正在轻盈地滑滑动。他眸色一下变得幽暗,用力将她箍进怀里,细碎的吻落在她的鬓发,潮湿的呼吸在她耳际喷薄。她听他嗓音嘶哑,一声声地唤她:妱妱,小妱妱……不厌其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