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姑又怒了起来,往她背上拍了好几巴掌才肯收手。结婚五年啊,把丈夫不管不顾的丢在家里整整五年。“这让他和守活寡有什么区别!”“你怎么这么能狠得下心,那许墨深是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!”“活该他不要你!”“我就说一向不爱出来玩的你,怎么不顾刚好的伤就要跟我们出来泡温泉。”“怎么,想追夫啊,你做梦啊!”“要是我,我直接甩脸就走,也只有时渊是好脾气,还和颜悦色的跟你一路。”是啊,邵时渊就是这么好的脾气。所以才在受了整整五年的委屈后才跟她离婚。也没有大吵大闹的让整个外界都知道他们的婚变,也没有直接把离婚协议书扔到她脸上。他连对峙都不想,直接让许墨深来骗他签字。也正是他的好脾气,让她也无从下手,也不知道该怎么去追回他。他永远都是那一副无所谓、不在意的样子,她根本都不知道自己要这么去做。她宁可他对自己大吵大闹,也不愿他用冷漠筑起一道围墙,把她隔绝在外。那一晚,两人都没有怎么睡好。以至于邵时渊一开门,就看到了两对熊猫眼。“你们这是什么情况?”小姑摆了摆手。“没事,昨晚拉着她陪我看了一部鬼片。”他没再说什么,背着自己要滑雪的工具就上了去雪场的雪地车。漫天的冰雪在阳光的照耀下,反射出晶莹的光芒。邵时渊一身白色的滑雪服,带着黑色的护目镜,手持雪杖。从坡顶一跃而下,利落的在半空中翻了个身,最后稳稳的落在雪地上。一旁的小姑连连惊叹,滑到他身边。“时渊,你竟然这么会滑雪。”他墨深一笑。“以前学过一些。”那时的他为了早点能走进宋心语的心,特意向管家打听了她的爱好。整个冬天,他都泡在了滑雪场。一次次的跌倒,又一次次的爬起。好不容易哄着她来滑雪场,刚要兴冲冲的给她展示自己的成果时,许墨深的一通电话又把他叫走。太过焦急的背影后是他失落又寂寞的眼神。也许是从那个时候,他再也没有碰过滑雪。这一次再次拿起雪杖,还有些生疏。从前教练讲的那些滑雪的注意事项他也快忘得一干二净。以至于他没听到雪地深处微裂的破碎声。静悄悄的大地,突然随着轻轻的一声“咔嚓”,雪层断裂,白白的、层层叠叠的雪块、雪板应声而起——好像山神突然发动内力震掉了身上的一件白袍,又好像一条白色雪龙腾云驾雾,顺着山势呼啸而下。“雪崩了!”随着一声警告,滑雪者们纷纷四处逃逸,找可以遮挡的掩体来躲避雪流。而邵时渊是第一次遇见雪崩,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。眼睁睁的看着满天的白雪铺天盖地的朝他袭来。“时渊!”猛地一道黑色的黑影将他扑在身下。“身体前倾,用双手捂住口鼻,防止冰雪进入呼吸道。”女人沉稳却略带颤抖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,他立马照做。轰隆隆的声响后,滑落的雪逐渐停止,宋心语努力撑起自己的身体,将两人身上的所有滑雪装备全部解除掉。为了在雪凝固前逃出,两人顾不得其他,开在回忆雪崩发生时自己的位置,并尝试辨别上下方向。然后立刻动手挖开阻隔他们通向外部的雪。可是雪太厚,太深,他们挖了半天,连一丝光亮都没窥到。雪层下的温度越来越低。见此,他们也只能暂停挖洞,紧紧依偎在一起,保持体温和体力,等待救援。为了防他睡过去。她絮絮叨叨的跟她说了好多过去的事。若是从前,他大抵是感动的。可现在,他的心就像这厚厚的积雪一样,无比冰冷。见他没有反应,她自嘲一笑。又转头看向这些厚厚的积雪,开玩笑道。“我们经历了这场雪崩,也算是一起死过一次了。”他撇头。“要死你死,我可不想死。”她一笑,也没再说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