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夜的墓园,被一片静谧的黑暗所笼罩。月光透过稀疏的云层,斑驳地洒在青石墓碑上,为这片静寂之地增添了几分神秘与凄凉。微风轻轻拂过,带来远处树叶的沙沙声,仿佛是亡魂在低声诉说。四周的树木影影绰绰,像是一双双无形的眼睛,在黑暗中窥视着这片土地。偶尔,有夜鸟掠过天际,发出尖锐的叫声,打破夜的宁静,又迅速消失在茫茫夜色中。空气中弥漫着湿润的泥土气息,夹杂着淡淡的花香,让人不禁想起生命的轮回与消逝。在这片墓园中,每一块墓碑都承载着一段故事,每一个名字都代表着一个曾经鲜活的生命。时间仿佛变得缓慢而沉重,让人不禁陷入对生命和死亡的沉思。霍奕北被守陵人留下盘问,耽误了一会儿,等终于走进这阴森森的墓园时,已经没有苏云暖的身影了。墓园很大,男人借着月光放眼看过去,终于在最后一排瞧见了一个小小的身影。顺着坡路走上去,还未靠近,就听到了苏云暖低低的哭泣声。她抱着冰冷的石碑,恨不得与它融为一体,哭得伤心欲绝。“宇哥,我好想你啊,如果你还在,一定会保护我的,是不是?”“宇哥,都说人死了之后有灵魂,如果你的灵魂能看到我,抱抱我,好不好?”这段时间,苏云暖情绪很差,医生怀疑她得了抑郁症,已经在给她使用抗抑郁类药物。可……不知道为什么,效果不大。她心里头积压了太多的苦,单单是眼泪和抱着冰冷的石碑,已经无法满足她的情绪价值。在看到叶天宇墓碑的那一刻,眼泪便不由自主掉了下来。如果叶天宇还活着,她根本用不着承受这些。那个最爱她的人,舍不得她吃一点点苦,更不会让他受累。苏云暖的情绪近乎崩溃,穿着单薄的病号服抱着叶天宇冰冷的墓碑,哭得肩膀一颤一颤的。“宇哥,我好想你,你就出现一下,陪陪我,哪怕是几秒钟,好不好?”苏云暖每说一句,霍奕北的脸色就更阴沉一分。他站在凄冷的夜风中,看着苏云暖哭成泪人儿,手慢慢握成拳头。却……始终没有上前一步。也没有给她任何安慰。这一次,他终于清醒的认识到自己对苏云暖而言是什么,无非就是一个不重要的替身而已。他从来没有见过情绪这么崩溃的苏云暖,更没想到她会抱着冰冷的墓碑哭到死去活来。所以,每年的春节假期过后的几天,苏云暖总会跟他请假一天,说是去看望一个朋友,来看望的就是叶天宇吧!好啊!好的很!既然这么多年,苏云暖从未忘记过叶天宇,又何必装出一副爱霍奕北的样子?他恨苏云暖。恨她明明可以骗自己一辈子,却只骗了六年。呵呵……他没有上前,也没有再听苏云暖说些什么,拖着沉重的脚步,一步一步离开墓园。那天晚上,霍奕北没有坐车,就这么从墓园走出来,一直走到天亮。曾经的恋恋不舍,瞬间就释怀了。就像父亲说的那样:不属于你的东西,迟早会走,属于你的东西,即便分开,兜兜转转也会再回到你身边。手中握不住的沙,不如扬了它!―――――苏云暖并不知道霍奕北跟踪自己的事,她在叶天宇的墓碑前大哭一场之后,情绪好了很多。天快亮的时候离开墓园,回到病房。今天,是烁烁和霍奕北亲子鉴定结果出来的日子,她生怕有人做手脚,名字都是随便编的。白晴看她情绪不错,忍不住逗她:“那要是亲子鉴定结果跟你想象的结果不一样呢?”说实话,这种一夜情后生子带娃嫁给陌生娃他亲爹的狗血故事不是没发生过,但发生的概率很小。如果霍奕北真是烁烁的生父,为什么两父子之间没有那么深厚的感情?苏云暖漫不经心抬了抬眼皮,笑:“不一样就不一样吧,牛不喝水总不能强摁牛头吧?”“假如霍奕北不是烁烁的生父,我也没什么好说的,就重新再找呗。”白晴觉得她情绪很好,想到霍奕北对自己的叮嘱,便又跟她说道:“暖暖,假如烁烁真是霍奕北的孩子,你还要离婚吗?”“这阵子,你俩闹得动静可真够大的,霍家股票都跌到新低了,要不是有霍奕北撑着,霍家怕是要完蛋。”“我跟你说啊,如果孩子真是霍奕北,你就再给他一次机会呗,那法官给一个人定罪前还得听听犯人怎么说呢!你不能一竿子把霍奕北打死呀!”“这两次,人家都出了那么大的力,还替你受伤,伤口到现在都没好,你就是铁石心肠,也能软那么一下吧?”霍奕北虽然没有来病房,但他一直有跟白晴联络,通过白晴知道苏云暖的事。白晴也看得出来:霍奕北对苏云暖有情,而且是动了真情的那种。有道是:宁拆十座庙,不毁一桩缘。她也很希望苏云暖和霍奕北能好好过日子,便开始替霍奕北说话。苏云暖听完她的话,不为所动,而是把取亲子鉴定结果的单子给了白晴:“去帮我拿一下鉴定结果。”这个时候,她出门太过扎眼,不想被媒体记者围追堵截。另外还有一个原因:让白晴去,目标小,就算对方有人盯着,也不会察觉到什么,更不会有人改鉴定结果。白晴拿过取报告的单子,小心妥帖的放进自己包包里:“好啦,知道你着急,我现在去取报告,有什么事你给我打电话。”目送白晴走远,苏云暖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。那人见到她,立刻笑着打招呼:“太太!”苏云暖是认得陆元的,见到是他,脸上浮起浅浅的笑意:“陆特助,你怎么在这个时间点过来了?公司不忙?”霍奕北平时忙得跟陀螺似的,连休息时间都没有,陆元作为他的特别助理,自然逃不过加班的命运。看到陆元一大早就出现在这里,苏云暖心脏莫名其妙的颤了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