早些年,霍奕北身体不好,霍氏企业的重担就落在了霍祁振身上。他每天忙得焦头烂额,根本顾不上家里。由于自己在公司经常加班,每天晚上都要忙到十点半以后才能回家,每次他回家的时候,孩子们都睡下了。因为心怀愧疚,就格外溺爱两个孩子,无论他们想要什么,都尽量满足。后来,霍奕北身体康复,能帮他分担公司的事务,他的工作相对轻松了一些。霍祁振这才有时间多关注家里的事。当他发现霍芝芝已经长歪了之后,就开始对她各种管教,哪知道……霍芝芝散漫惯了,根本听不进他的管教,不仅处处跟他作对,还跟他越走越远,有时候连爸爸都不叫。就在刚刚,看完事发的视频后,他终于意识到一个问题:惯子如杀子。霍芝芝被家里惯得不成样子了,已经触犯法律了,再这么下去,迟早进局子。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,他也不愿意再顺着叶婉仪的意思往下说。甚至连态度都变得凶狠了起来。霍祁振的反常让叶婉仪狠狠愣了一下,她没想到丈夫也不帮着自己。迟疑了几秒钟后,眼泪大颗大颗滚落:“芝芝她还是个孩子,是我辛辛苦苦生下来的,小孩子不懂事,怎么就被你说得那样严重?”“今天这事,要不是苏云暖,芝芝会这样吗?还不是那苏云暖逼的?要我说,就应该先治一治苏云暖!”霍祁振被叶婉仪的言论惊到,手里的雪茄差点掉地上。深吸一口气,目光沉沉打量着她:“这件事和云暖有什么关系?难道是云暖主动来找的芝芝?”“婉仪你看看清楚,是芝芝冲到梧桐院去找云暖麻烦,就算云暖杀了她,那也是正当防卫!”“你把霍芝芝惯成现在这个样子,想过后果吗?”“如果我是你的话,培养出这么不讲道理的女儿,我连门都不敢出,怕被大家戳着脊梁骨骂!”他差点被气出心脏病来。明明是霍芝芝的错,是非对错那么明显,叶婉仪居然还能赖到苏云暖头上。这岂止是惯子,简直就是在怂恿霍芝芝杀人。叶婉仪刚在儿子那里碰了一鼻子灰,原本想在丈夫这里寻求一些安慰。哪知道……霍祁振不仅不安慰她,还指责她没把霍芝芝教育好。根本受不住这样的委屈,捂着脸跑出霍祁振的书房,连门都没关。霍祁振看着敞开的书房门,叹息连连。生活助理走进来问他:“霍先生,夫人是哭着跑出去的,是出什么事了吗?要不要把她追回来?”霍祁振摆手:“不必!让她好好反省反省。”这些年,叶婉仪把霍芝芝惯成了什么样子?二十多岁的大姑娘,成天跟一帮小混混搞在一起,大手大脚花着家里的钱,根本没想过要去工作。但凡她看上的男孩子,就一直在人家身上砸钱,砸到人家愿意跟她在一起为止。遇上硬骨头的,她就找人打人家,使用暴力手段逼人家同意。霍奕北已经不知道替她擦了多少次屁股。如今搞成这样,绝不能再放任下去。打发生活助理离开,他给霍奕北去了一通电话:“你妹妹的事,你要强硬一点,必要时让她进去关几天。”收到父亲的意见,霍奕北表示赞同。挂断电话后,他没去找苏云暖,而是让佣人替他穿上大衣,去了后山祠堂。如果霍芝芝还不肯认错,他不介意把她送进去关几天。有了父亲的支持,男人更有底气,脚步迈得很大。霍奕北到后山祠堂的时候,霍芝芝正抱着叶婉仪的脖子大哭,嘴里不停骂着苏云暖。骂出来的话,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。站在门外的霍奕北停住脚步,听着妹妹对苏云暖的谩骂,总觉得这不是自己的妹妹,是另外一个人。但是……这的的确确是霍芝芝,如假包换的霍芝芝。无论是身型外貌,还是声音气质,做不得假。叶婉仪一边安慰着大哭的霍芝芝,一边陪着她一起骂苏云暖。听着她们骂得越来越难听,霍奕北忍不住了,直接踢开门,走进祠堂。脸色阴沉的可怖。霍芝芝没想到哥哥会突然过来,看着满脸阴沉的哥哥,她吓了一大跳。所有骂苏云暖的话卡在喉咙里,傻呆呆看着哥哥,再不敢说一个字。叶婉仪也惊了一下,但她并没有像霍芝芝那样怕霍奕北,而是搂住霍芝芝,不停轻拍着她的背,安抚她的情绪。霍芝芝怕霍奕北,是那种从骨子里的怕。当她看到哥哥阴沉着一张脸走进来的时候,有再多骂苏云暖的话也不敢往下说了。只剩下小声抽泣。霍奕北走进来之后,并没有说话,而是站在母女二人身前,眼神幽深不明。不过……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冷意,让人心惊。叶婉仪看女儿吓得跟乖猫似的窝在自己怀里,心疼不已,忍不住埋怨霍奕北:“苏云暖又不是霍家人,她不过是个外人,值得你这样对你亲妹妹吗?”“还是说,你现在变了,有了媳妇忘了娘?只要苏云暖,不管妹妹死活了!”她委屈啊!自己一手带大的儿子,不听自己的话,护着那个叫苏云暖的外人。恩爱多年的丈夫,不仅不安慰她,还嫌弃她没有管好孩子,可怜她一心为这个家操持,没有功劳还有苦劳呢,怎么就被他们父子嫌弃上了?霍奕北两只手都有伤,白色纱布包裹着受了伤的手,露在黑色大衣外头,黑白分明。纱布上染了血,格外扎眼。他懒懒掀了掀眸子,凉薄的目光缓缓扫过委屈不堪的叶婉仪,沉声道:“这和外人不外人有什么关系?”“我只问你一句:如果是苏云暖拿刀对着霍芝芝,你还会这么说吗?”叶婉仪张了张嘴,瞬间暴怒:“她敢!苏云暖要是敢这么对芝芝,我非弄死她不可!”霍奕北轻哼一声,眼底寒意更重:“妈,你双标的挺厉害呀!”“芝芝刺伤苏云暖就没事,苏云暖拿刀对着芝芝就要弄死她,你不觉得自己太过分了吗?”“另外,从知道我受伤到现在,你问过我一句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