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看第二眼,又觉得不对——比大婚那日还夸张!地上铺着红色地毯,墙上挂了红绸花,最夸张的是,天花板也挂了一条条红绸。忙乎了一头汗的王嬷嬷一进来,看见小姐,便迎上来问,“小姐您来得正好,有件事需要您来定。”脑海一片懵的苏明妆问,“什么事?”王嬷嬷脸上满是喜气,“国公爷问,新房是布置在主院,还是雁声院?”苏明妆的心,猛地跳动两下——是啊,仪式过后,两人就要真正生活在一起了。她不想让外人看出羞涩,便故作淡定地转身看向房间,借着思考的幌子,努力冷静下来。少顷,她转身回来,“裴将军呢?”“刚刚国公爷去了知春院,现在应该与管家正忙着。”“我去找他商量。”说着,就准备回去取披风。王嬷嬷急忙道,“小姐您听奴婢说,早晨时国公爷交代过,您只要决定在哪办仪式便可,其他的不需您帮忙,哪有让新娘子操办自己婚事的?”苏明妆哭笑不得,“我算哪门子新娘子,都已成婚快一年了。”王嬷嬷掏出帕子,擦了擦脸上的汗,笑道,“小姐您听奴婢一回,今日便听国公爷的安排吧,明日您想怎么决定,再让国公爷听您的。”苏明妆抿了抿唇,压下喜意,“好,那新房就安置在雁声院,我住习惯了,而且离知春院也近。等来年,我在主院附近找个院子,连同主院好好修一下,再与母亲一起搬过去。”“是,奴婢知道了。”国公府外表看似气派,实际上里面的房屋都很陈旧。王嬷嬷心中道——小姐最近虽不挑剔,从前可是挑剔得很,住不习惯这种旧房子。刚来国公府,她便问过小姐是否要把雁声院修一下,小姐拒绝,说一年后就和离,用不着修。如今要大动干戈修房子,说明小姐这是真要与国公爷好好过日子、好好经营国公府了。苏明妆疑惑,“你们都在忙什么?裴将军该不会,跑去请宾客了吧?”否则不会这么忙碌。王嬷嬷笑道,“小姐猜对了一半,今日确实摆下宴席了,但没请外客,准备招待裴家旧部、国公府下人,对外也没说重新办仪式,只是说临近新年,请大家聚一聚。”苏明妆欲言又止,最后无奈道,“好吧,都听他的安排。”又叮嘱了几句,王嬷嬷便跑去继续忙了。苏明妆用罢早膳,先是让人把当日大婚用的凤冠霞帔取来,之后又想起了玉萱公主,便让习秋跑一趟,把公主请来。上一次大婚,可怜的公主被皇上“流放”到避暑山庄,未能参加,这次正好让公主来参加。……一个时辰后。玉萱公主跑了来,一进房间,就见好友一袭红裙,坐在梳妆台前细细描着眉。苏明妆从铜镜里看见公主惊愕的脸色,笑道,“你过来,我与你解释。”之后,把下人们遣了出去,拉着公主的手,到软榻上坐下,“外人不知内情,你是知晓的,之前大婚,非裴将军所愿,是我强嫁。所以表面的仪式过后,我们两人并未洞房,也未喝合卺酒。”玉萱公主吃惊,“什么?我知道你们没洞房,但则怎么连合卺酒都没喝?”苏明妆尴尬地咳了两声,“都过去了,从前的事不要再提。”她怕把裴今宴不仅没喝交杯酒,还把新房砸了的事说出来,公主会立刻跑去找裴今宴算账。玉萱公主眉开眼笑,“说得对,从前不开心的不提了,我们开开心心便好!哦对了,你上一次大婚我没参加成,礼物也没送,这次我专门带了礼物过来!”苏明妆急忙道,“不用的!我们两人,还用送礼物?”“当然要送!是一块红色喜壁,漂亮得很,从前母后送我,我让人拿进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