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沈昭云自私也好,说她无情也罢。总之这事完全就是无妄之灾,她可不想一辈子背着骂名而活。更何况,沈钧心里的那个人,明显就不是她,而是一个叫做玉娆的人。她是疯了,才会想给人背锅。“行了,昭云,你先出去,这件事,我来处理。”沈钧听到沈昭云的话,似是下定了某种决心般。等到沈昭云不放心,一步三回头的离开后,沈钧才终于正视自己发妻的脸。“说,今日之事,是不是你做的?”“你说什么?”云若蔷一副莫名的样子,哭得通红的双眼,沾满了委屈。“大爷,我堂堂云氏嫡女,原来在你眼中,便是如此的不堪吗?!今夜宴会结束后,我是不是劝诫过大爷,说让你少喝酒,可你听我的了吗?!醉酒后,我说要扶你回去休息,可你是怎么做的?!身为你的发妻,我竟是连扶一下你的资格都没有。如今出了事,你倒是全赖我了。你信不信,我立刻便去府尹衙门敲登闻鼓,我倒要瞧瞧,这世上到底还有没有公道!”云若蔷说着,就猛的从床上钻了下来,随即,连鞋子都没穿,就要疯狂的闯出门。沈钧见她完全不似演戏,连忙上前,一把拽住了她:“行了,别闹了,此事是我不对,我不应当怀疑你,只是事有蹊跷,我怎么可能当着你的面,与自己的义妹有了首尾?即便我平时对你有所冷待,可你也不应当如此怀疑我才是。”“我不怀疑,那大爷该如何解释?明明我是你的妻,可大爷回来这么久,却连碰一下我都不愿意。我不过是想要个孩子,难道这也不可以?”“大爷,妾身是真的爱你,真的爱你啊,求求你,能不能怜惜妾身一点,给妾身一点安慰。”正说着,云若蔷忽然用力抱住了沈钧的腰身,然后踮起脚,献上了自己殷红的双唇。当唇齿相依的一刹,沈钧明显是要把她推开的。可最终,他选择了隐忍与沉沦。或许,唯有真的安了若蔷的心,这一场无妄之灾,才能消弭吧。夜风澜静,树却不止。沈昭云离开后,其实并未走远。她只是站在暗处,远远的观望而已。可等了半天,都不见沈钧出来,也不见屋内有何动静。忍不住,她便有些着急。“你,快去看看,大将军跟夫人还在吵架没有。”叫住一个在云若蔷院里伺候的丫鬟,沈昭云如是吩咐道。“是。”值夜的丫鬟虽然有些为难,可却不敢不听沈昭云的命令。她只能一步三回头,悄悄凑到了没有完全关紧的轩窗外面。隔着半透明的窗户纸,她竟隐隐听到了一阵令人脸红心跳的呻吟。也不知想到了什么,丫鬟顿时脸红不已。“怎么样,如何了?”见丫鬟很快就去而复返,沈昭云不由着急。丫鬟却低着头,红着脸,声若蚊蝇道:“请王妃放心,将军跟夫人,好得很。”“什么意思?”沈昭云还没有反应过来,丫鬟便贴着她的耳朵,耳语了一句:“将军跟夫人,正在努力造小少爷呢。”饶是沈昭云是个活了两世的成年人,也不禁为这话有些羞赧。所以,这是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了?古人,果然诚不欺我!此时,沈昭云也说不出心情是如何的微妙。只是,只要云若蔷不再闹,而沈钧又能把她安抚下来,那今日的乌龙,便可以消弭于无形了。不过暗中给她下了药之人,却是不得不查。很快,沈昭云就下令,让人把今晚所有伺候过的人还有经手过厨房饭菜的人员名单,全部罗列了出来。可因为太过天衣无缝,她愣是没找出任何玄机。无奈,她只能又折返了自己休息的房间,看房间里,是否还留有什么蛛丝马迹。可令人遗憾的是,房间里也是干干净净,什么异常都没有。沈昭云正叹息,便恍然发觉,自己似乎忽略了一件大事。话说,宝珠呢?从出事到现在,她可一直都还没有露面。可明明,她该是贴身伺候在自己身边才对。“来人!”越想越觉得有古怪,沈昭云赶忙让人,寻找起了宝珠的身影。而此时的宝珠,正昏倒在小厨房的菜窖里。“咦,奇怪,我怎么在这里睡着了,还有我的衣服,怎么也换了一件?”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宝珠,只以为自己是在菜窖里睡着了。想着自己还要为沈昭云熬醒酒汤,她赶忙把要用到的蔬菜全部都拿了过来。偏院小厨房,宝珠正在忙碌,沈昭云就带着人匆匆走了过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