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是先前她还对司徒夫人有一些误解的话,现在就完全没有了。司徒夫人这话听着像是跟她道歉,但是字字句句都是对她的羞辱。委屈了她?这五年现在对她而言可不仅仅是委屈,那怕是从一开始就不仅仅是委屈。那是羞辱,赤果果的羞辱,而此刻司徒夫人就是在她的面前强调着这份羞辱。是呀,司徒夫人今天喊她来,让她离开应该还是次要的,司徒夫人最主要的目的其实就是羞辱她的。既然如此,柳影也就不必客气了,别人怕她司徒夫人,但是她不怕,别人讨好她司徒夫人,但是她不屑。“司徒夫人不觉的你这话很可笑吗?你跟我说这样的话,就相当于是黄鼠狼给鸡拜年,司徒夫人有话就直说,何必这么虚伪。”司徒夫人一直平平淡淡的脸上终于有了裂痕,她显然没有想到柳影会这么说她,她的眸子中多了怒意,更隐着恨意。当年她的丈夫就是被柳影的父亲害死的,这个仇,这个恨她永远不会忘记,今天柳影竟然敢这么说她。“你这么跟长辈说话不觉的很没有礼貌吗?你的父母就是这么教你的吗?”司徒夫人显然已经生气。“我的父母怎么教我的跟你没关系,但是司徒夫人这副虚假的面孔真的让人很不舒服,司徒夫人口口声声说不忍心司徒慕容伤害我,但是其实司徒夫人心中是很愿意的,司徒夫人只怕恨不得司徒慕容折磨死我吧?”柳影真不喜欢跟人玩虚的,她有什么话都是直接说,她现在已经看清了司徒夫人的真正的目的。司徒夫人的眸子轻闪,唇角抿了抿:“你的父亲害死了我的丈夫,难不成你还指望我救你吗?”“我当然不会指望司徒夫人救我,不过既然事情说开了,司徒夫人也不必这么藏头藏尾的,更不必在我面前装什么好人,何必呢,都是仇家,而且还是血海深仇,你又何必在我面前装好人。”柳影都有些不能理解司徒夫人的想法。“行吧,既然你非要这么说,那就随便你吧,我今天让你过来,主要也是为了跟你讲清楚当年的事情,省的你一直蒙在鼓里,一直被欺骗。”司徒夫人也不再伪装了,不再是那轻轻柔柔的声音,脸上也不再是那平平淡淡的神情。此刻,司徒夫人望着柳影脸上是再明显不过的厌恶与仇恨。不过柳影并不在乎,司徒夫人厌恶她或者仇恨她都无所谓。“好,我知道了,谢谢司徒夫人。”柳影此刻的神情看着像是比较平静了,不管她这声谢谢是不是真心的,但是她觉的还是有必要说的。“不必客气。”司徒夫人的眸子微眯,冷笑的接了一句。“我想司徒夫人要说的话应该已经说完了,那么我就先走了。”柳影知道司徒夫人要说的都说完的,事情也都已经明明白白的了,她自然也就不必再留在这儿了。柳影的话说完,不等司徒夫人回答,便转身要走。“等一下。”只是,司徒夫人却突然喊住了她。柳影停住脚步望向她,眸子中带了几分不解:“司徒夫人还有什么事吗?”“还有一件事情,我觉的有必要跟你说一下。”司徒夫人此刻已经把刚刚的愤怒与仇恨的神情掩饰了下去,恢复了先前的平平淡淡的样子,声音也恢复了先前的轻柔。柳影眉头微蹙,还有什么事情,刚刚不都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吗?司徒夫人的目的无非就是故意把七年前的事情告诉她,故意羞辱她打击她,再者就是为了让她离开司徒慕容。刚刚这两点都已经说的很清楚了。柳影不觉的她跟司徒夫人之间还有什么事情需要说的。“我的丈夫已经去世了,是被你的父亲害死的……”司徒夫人的眸子中明显的多了几分悲伤,声音听着也多了几分冷沉。“司徒夫人,这个刚刚已经说过了,你还想说什么?不如直说。”柳影却是直接打断了她的话,对于司徒夫人此刻表现出的伤悲柳影并没有任何的同情。柳影不觉的她应该去同情,就算真的是她的父亲害死了司徒夫人的丈夫,那也是她的父亲做的事情,跟她没有关系,正如司徒夫人自已先前说的,她是无辜的。更何况,司徒慕容已经害死了她的父亲,报了仇了,而且她还把自已卖给司徒慕容五年。所以,司徒夫人此刻真的没有必须在她面前装伤悲,有了刚刚的经验,柳影也不会再上司徒夫人的当了。柳影觉的司徒夫人此刻表现出这样的伤悲肯定是有目的的。有什么话直说,何必这样呢,她真不喜欢这样。司徒夫人微愣,望着柳影的眸子中多了几分怒意:“你何必这么咄咄逼人。”“并非我咄咄逼人,我只希望司徒夫人有话直说,若是司徒夫人不想说,那我就走了。”柳影真不想陪着司徒夫人在这儿演戏,不管司徒夫人是什么身份,她都不想奉陪。她现在只想离开,她只想去查清楚出五年前的事情,查清楚司徒慕容当年对她所做的所有的事情。“这些年我跟儿子相依为命,我不希望因为你而让我们母子之间产生误会,产生矛盾。”司徒夫人看到柳影这个态度肯定是生气的。她的丈夫虽然早年就去世,但是儿子争气,儿子接管了司徒家族的公司,而且一直管理的很好,她做为司徒夫人这些年不管走到哪儿都是受人尊重,被人追捧,从来都是人讨好她,奉承她,这些年还是第一次有对她这个态度。但是司徒夫人此刻却又不得不压住心中的火气,因为她不能让儿子知道她找柳影的事情。她不能跟儿子产生矛盾,现在儿子就是她的一切,儿子是她的依靠。柳影微愣了一下,随即明白了司徒夫人的意思:“司徒夫人是想让我不要告诉司徒慕容你找我的事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