桑非榆懒散打着哈欠要躺下去时,霍屿舟冷着脸看过去,桑非榆又把身子坐直了:“坐坐坐,陪你坐。”妈的,就他是大爷,陪睡了还要陪坐,他付钱了么?桑非榆不紧不慢坐直身子时,霍屿舟突然从床头柜拿出了一只很精美的盒子递给桑非榆。桑非榆没有去接,扭头看向了他。她和霍屿舟一起长大的,知道霍屿舟不是浪漫的人,突然给她东西总得说明一下原因,不然她心慌。看桑非榆盯着他没有接那只盒子,霍屿舟说:“戒指很早就准备了,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给你。”霍屿舟这么一说,桑非榆便明白了。他给的是迟来的结婚戒指。虽然两人这段时间相处的还不错,但并不代表以前的种种没有发生过,婚后的这两年她没想过婚戒,没想过婚纱照,没想过婚礼……关于一切的美好,在霍屿舟取消婚宴,在他们拿结婚证那天,他让她一个人在御临湾独守空房时,她就都没有想过了。盯着那只精美的盒子的看了一会儿,桑非榆一笑的调侃:“怎么以前没给我,觉得我不配?”霍屿舟脸色一沉,桑非榆伸手就把盒子拿了过来:“要要要,我要。”桑非榆向来不是那种喜欢和人抬杠,或者给人难堪的人。除非实在忍不住了。接过霍屿舟递过来的盒子,桑非榆没有马上打开盒子,而是转身准备放在旁边的床头柜上。霍屿舟见状,问:“你不看看?”霍屿舟说完,桑非榆才把手收回来,打开了盒子:“看。”钻戒很漂亮,不是很浮夸的鸽子蛋,简约的铂金圈的中间镶着一颗很亮、尺寸很合适的钻石,整枚钻戒工艺虽然不复杂,但很有品味,且价值菲凡。桑非榆盯着钻戒看了好一会儿,过去的种种忽然像电影一样浮现在她的脑海里。——三哥,我腿疼,你背我。——三哥,我作业没写,再怎么办?——霍屿舟,你慢一点呀!我追不上你了。——霍屿舟,你这车后座坐起来应该很舒服吧!——霍屿舟,你以为你又是谁?——霍屿舟,以后各不相欠了。——桑非榆,生我的孩子,你不配。以前还小的时候,她和苏慕白他们一样喊他三哥,后来大一点她就喊他全名。再后来,他选择了沈唯一。如果沈唯一还在的话,估计现在没有她什么事情了。只是没有想到,最后几个算命的又把他们牵扯在一起。往事渐渐退去,桑非榆看着戒指一笑道:“好看。”看着这枚戒指,桑非榆忽然觉得有点讽刺,这段婚姻,以及她和霍屿舟能走到这一步,以及眼前的这枚戒指好像都是她死皮赖脸要来的。尽管当时是霍天扬去桑家提的亲,尽管是霍屿舟点了头答应这门亲事。霍屿舟两年多的不闻不问不归家,仿佛让她产生了巨大的错觉,自己就是个臭不要脸的女人。其实当年,他打她那一记耳光时,她是做好了老死不相往来的准备。桑非榆说完好看,正准备把戒指放下去时,霍屿舟伸手把戒指连盒一起拿过去了。桑非榆不解看向他时,只见霍屿舟从盒子里拿起那枚戒指,然后抓起她的左手,就把那枚钻戒套在她的无名指上了。戒指的尺寸很合适,桑非榆的手指也很纤细白皙,她的手仿佛和这枚戒指是天造地设的一对,完美的无可挑剔。审美这一块,她可以完全相信霍屿舟的眼光。左手的无名指突然被戴上戒指,一时半会儿,桑非榆有点儿不习惯。仿佛她如今真的是已婚人士,以后不能在外面瞎勾搭了。桑非榆被握住的左手一颤,霍屿舟放开了她的手:“桑非榆,以后凡事记得分寸,别真把自己已婚的事给忘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