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种心有余力不足的感受,才是最致命的。对方的嚣张,桑非榆想把幕后那些人揪出来的心更坚定了。就在霍屿舟快要扛不住的时候,对面突然亮起了几道车灯,随即而来的还有警车鸣笛的声音。那伙人转身看了一眼身后,听着还有警车的声音,一个个拿着手里的家伙拔腿就朝右边的山上跑去了。看人都逃了,桑非榆立即打开车门下去,只见霍屿舟已经靠着右前轮坐在地上了。桑非榆忍着左腿的不适,跪蹲在他跟前问:“你怎样了?”霍屿舟左手捂着右手的胳膊,倒吸气的说:“没事。”桑非榆抓着霍屿舟的手臂,又抬头看向了远处的小周,喊道:“小周,你怎样?”小周缓缓的从地上爬起来:“桑律师,我没事。”“BOSS,少夫人。”“屿舟,非榆。”——霍屿舟和小周从手术室出来的时候,已经是凌晨两点多钟了。小周三根肋骨骨折,还有一些其他外伤,霍屿舟右侧脸被划了一刀,左手的手臂和右手胳膊也有刀伤,全身上上下下一共有六刀,脑袋有外伤和中度脑震荡,其他的位置都伤得不深。“三嫂,现在没事了,我先送你回去休息,你家里还有孩子。”霍屿舟被推回病房的时候,苏慕白看着桑非榆说。他是在霍屿舟和警方返程的路上碰到的。桑非榆看了一眼病房那边:“等下再回去。”说完,桑非榆两手环在胸前就进病房了。桑非榆进去之后,眼神一下就落在他脸上的纱布上了,如果疤痕深的话,估计很难不留下印迹。霍屿舟见桑非榆进来了,他说:“都是皮肉伤,让慕白先送你回去。”看霍屿舟精神状态还可以,桑非榆点了点头:“行。”之后,去隔壁看了一下小周,桑非榆就和苏慕白先走了。回去的路上,苏慕白两手握着方向盘,看了桑非榆一眼说:“三哥给我们打电话,说你可能碰到事情的时候整个人都快吓傻了,声音都在发抖,好多年没看他那么紧张了。”桑非榆:“他怎么知道我来大坪村了?”“不知道。”苏慕白:“不过三哥想知道你在哪里不是难事。”接着又道:“只是非榆,大坪村的案子,你还要继续吗?也许上头的人,是我们都惹不起的。”桑非榆一笑:“惹不起也要继续呗!”如果不把他们揪出来,大坪村的村民怎么办?受他们管辖地区的老百姓怎么办?当初选择律师这个行业,她就已预料到自己会碰到哪些事情。如果怕的话就不会选这一行了,而且她也不会让霍屿舟和小周白白受伤。桑非榆的坚持,苏慕白腾出右手揉了揉她的头发:“你放心大胆的去做,我们和三哥都会全力以赴的支持你。”桑非榆眼神悠悠看过去时,苏慕白连忙把手从她的头上拿开:“你是烟姐,你是老大,你是头。”本来想安慰鼓励一下她,结果人家根本不需要。尽管苏慕白比桑非榆大,奈何她的气场太强,所以一直管她叫烟姐。二十多分钟后,车子停在桑家院子门口,苏慕白说太晚就不进去打招呼了,让她别把今晚的事情太放在心上,然后目送桑非榆进了屋,苏慕白这才踩着油门离开。客厅里,桑非榆前脚刚进去,赵知秋连忙迎了过来:“非榆,回来了啊!屿舟和你那个同事怎样?”桑非榆还没来得及回话,赵知秋又道:“你爸听说了这事,已经连夜赶飞机赶回来了。”桑非榆反握住赵知秋的手:“妈,都没事的,时间不早了,你先回房休息。”“这么大的事还叫没事,那你说要碰上……”见桑非榆满脸疲惫,赵知秋话锋一转:“算了,太晚了我也不说太多了,你赶紧洗了休息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