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么说唐鹏岳就能听懂了,他知道阳春关是不毛之地,但自己好歹是一城之主,没必要亡命天涯放弃此时此刻的尊荣和权力。“你别恼,我没有怀疑你,只是被姜暄和气得狠了。就按你说的做,我再不去找他们。”“是了,你就供着他们,不搭理,守好这里即可,他们不会知道什么,我们说话从来也没说开过,只有你我是心知肚明的,不必多疑心。”唐鹏岳点头,又问了一次时间,得了模糊的答复又说,“还是快些吧,人可足够么?”自然是够的,不够也没办法了。巫师深沉叹气,又说了好些安抚的话,再警告了一次,恩威并施,看了眼床上躺着的一动不动的人,这才离开。他一出门就尽失稳重,脚步急切,心乱如麻,拓跋扈到底什么时候看出来的?难不成是有什么地方没藏好?拓跋扈今天点出来是为什么?他是想说知道了还是要对付自己?要跟唐鹏岳揭穿自己?一概不知,知道的只有自己留下了要命的把柄在拓跋扈手上,实在是如芒在背,这哪还睡得着觉。巫师突然停下,呼吸急促到无法平复,但他想了片刻也明白了,既然只是口型做出来提醒自己,短时间应该不会让唐鹏岳知道。自己还有机会,反正大阵马上要开,也不会给拓跋扈机会做什么。他得避开拓跋扈,千万不能再见了,还得跟那人提个醒,让他早做准备给自己安排退路。夜深人静,拓跋扈走到院子外时还十分小心,但半个人探出去却一个守卫都没看见。他又觉得好笑,该不会刚才那些围住他们的护院就是全部人手了吧。既然无人守着,他便加快动作,绕了一圈找了个侧门要进去,却看一个高大的人影过来。拓跋扈顿时矮下身形要避开那人视线,但动作慢了一拍,或是那人太敏锐,直接改了出去的方向往这边来。无法,只能动手了,把人打晕了也是一样的,反正深夜潜入也不能见光,就是受了伤也无法计较。“是你?”熟悉的声音让拓跋扈放下架势,一抬头竟然是牧云。离得近了双方都看见彼此,牧云除了身上有些灰土其他皆看不出什么,但他出现在这里就已经告诉拓跋扈她想做什么。“真是来得巧了,暄和想知道这些为何不问我?”牧云不答,他只听命于姜暄和,且姜暄和不告诉他自有道理,无须自己多说什么,他若是真想知道自然会去问。确认了不是敌人,牧云就要回去,原以为拓跋扈会进去,把自己做过的事情再做一遍,毕竟他也疑心里头住的是什么人。但身后的脚步声告诉他事情并非如此,于是他短暂停下,问了句,“跟着做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