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说苏云暖请假,霍奕北眉心不自觉的蹙起,冷眼睨着接待自己的护士。护士看他面色不虞,不知道这人是什么意思,看他脸长的好看,又多说了一句:“她说家里有事,这两天都不过来,你要是有事的话,就给她打电话吧。”这是个看脸的时代,见到漂亮的人或者事物,都会多看两眼。护士觉得这男人脸特别好看,愿意多跟他说几句。得到答案,霍奕北脸色变得阴沉,却还是礼貌的跟护士说了声“谢谢”,转身离开护士站。他来医院的目的是想见苏云暖,如今明确得到答案,今天见不到苏云暖,也就不愿意再浪费时间了。准备去找苏云暖。刚离开护士站,护工就扶着简相思走了过来:“霍先生,简小姐要做检查,麻烦您在这儿陪她一会儿,我去护士站拿个轮椅。”由于肾不好,简相思全身浮肿,两条腿肿得厉害,尤其是小腿,指尖轻轻按一下,就会出现一个深深的小坑,经久不散。去检查的话,要经过一栋楼,前前后后需要走十五分钟。她吃不消。霍奕北看到走路颤颤巍巍的简相思,心生怜悯,伸手揽住她的腰,让她靠在自己身上。至于苏云暖,不见她也罢!那个女人身体好好的,没什么可担心的。倒是思思,身体都这样了,他居然还想着去找苏云暖,如何对得起思思?简相思扎扎实实靠在霍奕北肩膀上,脑袋靠在他肩上的那一刻,女人眼底闪过一抹狡黠的笑。果然……男人对虚弱的女人天生有一种保护欲。早在霍奕北跑到护士站问苏云暖的时候,她就走出了病房,不远不近跟在他身后。霍奕北想事情太入神,没有察觉。当她听到他打听的人是苏云暖时,心上一片冰凉。她最担心的事,还是发生了。或许,早在不经意间,苏云暖就已经渗透进了霍奕北的生活,一点一点蚕食着男人的心。只不过,这些霍奕北都没有发觉而已。“阿北,我有点喘不上气,你抱抱我,好不好?”听她说喘不过气,霍奕北立刻照做。将女人打横抱起,没理会推着轮椅的护工,就这么抱着她,直奔检查楼。被霍奕北这样抱着,简相思脸上满是笑意。她双手勾住男人脖子,含情脉脉看着跟前的男人,眼神儿快能拉丝了。“阿北,你还爱我吗?”虽然这个男人还会对自己温柔,也愿意照顾自己一生一世,但她已经感觉不到他对自己还有感情了。倘若真的有感情,又怎么会在她想跟他欢好的时候推开她?有人说:男人真爱一个女人,必须有性,如果没有,那就是不爱。前天晚上的时候,霍奕北推开她的手时,没有丝毫犹豫,更没有半点留恋。哪怕她哭哭啼啼求他要自己,他也没有那样做。那一刻,她的心坠入无底深渊。就在刚刚,又亲耳听到他背着她打听苏云暖。这一切的一切,都在说明一件事:他们,再也回不去了。霍奕北脚步一滞。眼神中带了一丝难以捉摸的情绪。很快,他又重新迈开了步子,脸部肌肉僵硬的笑笑:“说什么呢?”“我送你去做检查!”护工看着这一幕,不慌不忙拿出手机,选了几个合适的角度,拍下照片,发到网上。不出意外,那几张照片很快就全网疯传。所有人都在讨论这件事,全部都说霍奕北旧情难忘,要求苏云暖成全霍奕北和简相思这对有情人。――――今天是冬至节气,也是烁烁的生日。一年中黑夜最漫长的一天,也是三九严寒的第一天。江城有在冬至日喝鸡汤、吃冻豆腐的传统,再加上又是烁烁生日,苏云暖干脆跟医院和幼儿园都请了假,在家陪儿子。白晴也没去上班,跟苏云暖一起给烁烁办理了出院手续,回到玫瑰小区。三人一起去菜市场买菜,回家之后,便开始忙活。烁烁胳膊打了石膏,是伤员,用不着他动手。小家伙回到自己房间,负责玩。白晴洗菜、切菜,给苏云暖打下手,苏云暖则是洗肉、切肉、炖鸡汤。烁烁不在厨房,白晴才问她:“宝,你和霍奕北这个婚还离不离?能不能离得成?”“看这架势,你想离婚不太容易。”从苏云暖提出离婚到现在,已经过去了快两个月,霍奕北要是肯离,早就离了,怎么会等到现在?她反而有点搞不懂霍奕北想做什么。不爱苏云暖,又不肯放她自由,狗男人不会真的想家里一个,然后在外头又包养一个吧?苏云暖戴着橡胶手套,一手抓鱼,一手拿着剪刀,熟练的刮着鱼鳞,头也不抬回她:“管那么多呢,霍奕北不离婚就娶不了简相思,我一天是霍太太,简相思就要多做一天的小三,全看他怎么取舍。”“他想鱼和熊掌兼得,不太可能,别说我不同意,简相思也不会同意。”她动作很快,刮完一面鱼鳞,给鱼翻了个身,又去刮另一面。说话的时候,事情一点儿也没耽误,看得白晴羡慕不已。“宝,有没有可能,我只说可能啊,霍奕北一直拖着不肯离婚,是不是他对你有那么点在乎?”“上次宋檀越骚扰你的时候,不就是他替你出头的吗?”“我跟你说,我可听说最近宋家走了背运,先是医院出了人命,有人从十九楼跳下去,又是宋家的船被查出上面装了违禁品。”“放眼整个江城,能有这么大手笔的人,除了霍奕北,没有第二个。”感情的事,当局者迷,旁观者清。苏云暖身处中间,是当局者,很多时候,她不能用理智的头脑分析情况。作为她的好姐妹,白晴觉得自己有必要替苏云暖分析。这会儿苏云暖已经把鱼鳞刮干净了,把鱼洗干净放在案板上,开始片鱼。那鱼肉也不知道怎么地,到了她手里,格外听话,就连鱼骨,也轻易被切断。她切下鱼肚子上的肉,这才说话:“宝,你就别替狗男人找理由了,但凡他有一丁点儿在乎我,他就不是霍奕北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