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一大早,李启养好精神任由两个姿色一般的侍女帮他穿好衣服。然后他带着赵青莲用早膳,赵青莲是重要的群演,自然是要跟着主演的。李启还没喝完粥,就听到赖寻安赶来,连忙让他进来。他还没问赖寻安是什么意思,就听见对方说道:“刘顺和来得太快了,下官还以为他会下午到,来者不善。王爷小心应对,下官就在后堂候着。”李启明白赖寻安的意思后,就回房间脱了衣服,躺在床榻上。然后只留下赵青莲守在自己的身边,让所有人都退下了。不多时,方伯引着刘顺和走了进来。刘顺和一进屋,就是和昨日赖寻安差不多,直接跪在李启身边。只不过刘顺和喊得不是那么急切,“见过蜀王殿下,王爷的伤势还没好吗?”李启虚弱地说:“本王无事,只是身子虚弱,没有去迎接黜陟使大人。黜陟使大人快快请起,青莲,给大人看坐。”刘顺和坐下后说:“下官是来问询王爷,王爷可知道刺杀王爷的凶手是何人?”“本王不知,谁会害本王呢?”“下官找寻王爷几日,正在留意此事,太子那边还传信过来,让下官好好寻找王爷,如若找不到王爷,定要本官提头去见。今日得见王爷,虽说王爷身体虚弱,但能够见到王爷,下官就不负圣恩了。”“刘大人对此事有何看法?”刘顺和说了自己身为黜陟使对于这件案子的看法,接下来就是一些安慰的话,还有就是询问李启的伤势。李启则是有气无力地回了几句,剩下的都让赵青莲说了,赵青莲虽然有些紧张,但还是回答得不错。都是关于李启伤势的问题,换做别人,也回答不上来。李启见说得差不多,就开始卖惨,说:“刘大人客气了。刘大人回去给父皇带个话,就说本王并无大事。至于本次的事情,还劳烦大人费心了。”“王爷如此伤势,还如何说是并无大事?本官一定要据实上报。”“唉,那就劳烦刘大人了。”刘顺和最后嘱托几句,让李启好好调养几句,就离开了,他来这里就是说废话的。但是有几句话确实是让李启很是不舒服。刘顺和出门坐上轿子,就听见外面有人说道:“大人,昨日城中发生了一件事……”那人和刘顺和说了两顶轿子的事,却听见刘顺和说道:“这种事情有什么用?难不成别人会相信李启刚回成都府就大张旗鼓地到外面接人?”“可是,那些乞丐中有人说他们见到了贵公子,虽然没听清楚话,但是觉得可能是李启。”刘顺和冷哼一声,说:“本官都是第一次见到蜀王,他们以前见过?记得处理得干净一些,别让人知道我们调查过这些事情。”等到刘顺和走后,李启从床榻上起来,让赵青莲去后堂把赖寻安喊来。一看到赖寻安,李启就说:“还请赖大人稍后将岑长史找过来,我们三个商议一番,然后过些日子,请藏书阁内的几位刺史过来一下。”“殿下莫非是要……”“还有别的选择吗?”“我永远跟随殿下,只是我不可能永远留在成都府。”“放心,我自有决断,而且用不了那么多年。你先去把岑长史找来,我们好好商议这件事情。”“老臣现在就去请,殿下在这里稍后。”不多时,岑长史来到。在藏书阁内,李启开门见山地说:“既然岑长史前来此地,想必岑长史已经知道了本王的准备。”“老臣知道。只是,殿下真要造反吗?”“当然,本王不造反,皇帝会饶了我,但是皇兄肯定不会。他现在是太子,他都敢派人刺杀本王,等到他克继大统,本王还能有活路吗?说不定以后,他就会联系朝中那些亲近他的大臣,向皇帝检举本王,到时候再押解本王进京受审?本王逃得过一次,还能够逃过第二次吗?”“可是殿下能够确保自己的势力吗?”“记得皇帝对本王的封赏吗?”“拜使持节大都督益绵简嘉陵雅眉濛犍邛十州益州都督诸军事,并督嶲、南宁、会三州都督府。”“至少,这些都会是我们手下的人。”赖寻安点点头,说:“殿下所言不错,可是如何保证他们都是我们手下的人?”“能拉拢的拉拢,拉拢不了的,就换个人去做。这次事情之后,本王会向皇帝上奏,请求亲自察查此事。那位黜陟使,自然就让他待在益州,你这位益州刺史管得住他吧。”岑文远说:“可是,殿下打算如何造反?蜀地偏居一隅,就算殿下是大都督,还有藏书阁上的人可以用,朝中也有人,可是我们要面对的是皇帝,是整座天下。殿下觉得能够依靠蜀地对抗整座天下吗?”“本王有挂。”“殿下说卦?江湖方士所说,不可偏信。”李启咳嗽一声,说:“本王的意思是,本王有把握造反成功,只看岑长史和赖刺史愿不愿意帮本王。”李启不是傻瓜,会随便相信两个人,是原主的记忆里,说这两个人是绝对不可能背叛自己的存在。至于他选择直接坦露自己的心声,则是因为这里不是别的地方,是蜀王府。而且他们两个也不是第一个知道这件事情的人,第一个知道这件事情的人,不在剑南道。岑文远问道:“殿下愿意对我二人如此信任,我二人荣幸之至。只是如此轻松说出造反之事,岂不是过于轻率?”李启点点头,说:“自然算是轻率之事,也不是现在揭竿而起。只是和二位提前通个气,然后再找寻机会。本王不是要割地自治,本王是要整座天下,所以本王才要早做打算。当然,如果二位大人心系朝廷,不愿意和本王同流合污,大可以到宫中状告本王。”岑文远跪在地上,以头杵地说:“殿下如果不愿意信任老臣,自可将老臣的头颅割下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