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星宇伤得可不轻,两条胳膊的骨头断裂不说,还被震出了内伤。虽然不至于像上次那样需要卧床修养,但短时间想恢复也是不可能的。不过就他这副鬼样,是没法自己动手的。幸好是童雨彤还有那么点同情心,上去帮了个忙。等包扎结束,苏星宇的两条胳膊就成了两根肥硕的白萝卜,可惜不能垫肚子。之后五人并没有在山头多留,不过是把副会长的尸体装棺一起带走的。回了城区,除韩曦之外,所有人都做了乔装。先去旅馆各自清洗了一下,才一起找了家清净的饭馆点了餐。吃饭的时间,苏星宇才得知,四魁门主会做此计划的最终目的。无他,不过想逼闻风会站队而已!南疆分会虽然早就名存实亡,沦为了复夜教的工具。但明面上,它依旧是闻风会的下辖分会!分会被灭,分会长“被杀”,即便为了脸面,闻风会也不可能毫无反应!一旦威望丢了,那么招牌也就砸了!这显然是闻风会不能承受,也不愿意去承受的。“说得轻巧,可毕竟死的那货挂的也是闻风会副会长的头衔,即便传扬出去,最多不过是组织内斗而已,只怕形不成什么舆论压力!”韩曦撇嘴。“你说的没错,可即便如此,也能让闻风会至少对南疆分会进行一次大清洗,不管如何,南疆地面儿上,都能清净不少。更何况……”四魁门主微微一顿。童雨彤插嘴把话接了下去:“只要能证明棺材里那货属于复夜教不就行了?”“人都死了,如何证明?”苏星宇满是怀疑。“那位特使还记得吗?”童雨彤却是一副胸有成竹。“虽然那位特使的修为不咋的,但能当特使的,自然是在复夜教内有些身份的人物。这样的人物到场,副会长有不亲自招待的道理?”“你难道……”苏星宇恍然。童雨彤点头笑道:“不错,视频、照片应有尽有,要多少有多少!”“就算这样,想把闻风会逼到正道阵营,只怕还是不够!”“不需要他们表态加入,只需要同复夜教划清界限就行!”四魁门主突然出声,“正道一方最担心的不是正面扑杀而来的敌人,而是那些墙头草捅来的背刀。”“你和中原也有着联系?”苏星宇闷着头。“复夜教对南疆一直贼心不死,屠天回归,只怕夜郎君也快了,到时候南疆必将成为新据点的首选,但这对南疆修炼者甚至普通大众来说都不是好事!”四魁门主一本正经。他突然摆出的悲天悯人姿态,让苏星宇极不适应。“所以,你们是想将复夜教赶出南疆?”“不,只要那些家伙不灭,南疆就绝无安稳日子可过!”四魁门主眼神陡寒。那杀气凛凛的模样,显然是没打算让复夜教的贼子们好过。但马上他的眼神就黯了下去,看向韩曦继续道:“但毕竟南疆各派素来都是散沙一盘,我们虽然组织了一些人手,但毕竟势力还太单薄。”“别看我,我可没跟你们送死的心思!”韩曦迅速一撇嘴。“复夜教什么德性你不知道?若不彻底毁了他们,你们兄妹能得安生?”“大道理不用你说我也懂,凭这些便想忽悠我,也太小看我了?”韩曦浑然不为所动,坚决不松口说要加入什么的话。四魁门主并没有失望,尴尬倒是有的,但最终也没有多劝什么。言及此处,不用多说苏星宇也知道,今后他们的计划便是继续拓展旗下的“抗夜阵线”。与此同时,长久以来压在他心头的担忧也消退了不少。虽然还没什么实感,但既然四魁门主是己方阵营的人,那么以后四魁门明目张胆对付他的可能性无疑大大地降低了。即便真有动手的时候,他也能提前有个防备。相比而言,复夜教才是头等心腹大患。吃完东西,一群人并没有再一起往旅馆赶。四魁门主拦了辆车率先离开,司马长空也带着童雨彤于之后告辞。剩下的苏星宇和韩曦则都闷着头,兀自沉默着。“你呢,今后什么打算?”甩甩脑袋,苏星宇率先将紊乱的思绪摁下,轻声问道。“早听说中原繁华,左右无事,正好去见识见识!”“那你大哥呢,不找了?”苏星宇却不太想和这女人有更长的交集。“我本来就没打算找他,不过顺便探探罢了!”韩曦一耸肩。虽然表现得不以为意,但她眼底多少有些担忧涌动。自然,苏星宇又劝了几句,可显然并没有什么卵用,最后只能无奈放弃。事情暂了,他当然也没有继续留在南疆的必要。不过,他并不想就这么挂着两条胳膊回家。简单休整一番后,他和韩曦一起去了倾南市,独自进的横断山。毕竟是受人之托,没能完成托负,总得和人家知会一声。山还是那座山,地下河也依旧幽暗阴寒。山头上,隽觉正在庭前乘凉,闭着眼,翘着腿,相当悠闲。“来了!”“见过前辈!”苏星宇弯腰一礼,随后才艰难地把那封书信从百宝袋里取出,“说来惭愧,晚辈赶到之时已经晚了几日,达络前辈已先搬家了!”“是搬家吗?”隽觉眼神微沉。“的确是搬家,目前复夜教也正大力寻找他!”“如此便好!辛苦你了。”“前辈客气。”苏星宇含笑道。隽觉却在他的胳膊上扫了一眼,淡声问道:“这又是怎么弄的?”“一点小伤,不碍事儿。”“那我这瓶续骨丸看来是用不上了。”隽觉把玩着一只玉瓶,调侃道。“多谢前辈!”苏星宇可不是傻子,匆匆改口。“拿去!”隽觉随手一抛。可苏星宇的胳膊还无法自如活动,无奈下只能拿嘴去接。好在,没有把瓶子咬破,是挣了半天才终于将瓶子塞进百宝袋里。“你这是准备离开南疆了?”“前辈慧眼,这都看出来了!”苏星宇怕了记小小的马屁。“一个人走?我可听说,你在南疆结识了不少红颜知己。”隽觉竟八卦上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