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意思,这女人似乎想和苏星宇一起离开。这也让苏星宇颇为意外,因此,久久没能答话。“怎么,怕我扯你后腿?”女子则眼睑一掀,状似不满。苏星宇尴尬地笑了笑,低声道:“小子现在麻烦缠身,就怕会连累到您。”“要没有麻烦,我还跟着你干嘛?”女子却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。这话反而把苏星宇给问住了,挠了挠头,没去搭腔。女子却比他想象得还要干脆,迅速把东西收拾了一下,然后往外转去。见状,苏星宇只好跟上,但心里的复杂却没有就此消弭。唯一值得庆幸的是,女子有车,他再也不用去挤班车了。“还未请教尊讳。”开出老长一段儿,苏星宇才小声问道。“你可以叫我姑奶奶!”“……”苏星宇翻了个白眼,索性没再追问。过了老大一阵儿,女子才随口把自己介绍了一遍。韩曦便是此女的名字,少年时期拜入了南疆琼花派,不过在后来老哥偷了门派的镇派之宝“百香炉”之后,便辞去了门中长老一职。如今虽然依旧在琼花派挂名,但已成了一位边缘人物。实力罡体三阶,以阵术作为主修项目,但还兼修傀儡术以及符术。虽然天赋不如柳绯,但其在三术结合方面,也颇有心得。或许正因为没了宗门的俗务缠身,全心修炼之下,她才能取得如今的成绩。苏星宇默默听完,也算多少明白过来:这女人绝不好惹!之后的旅程,双方都没过多开口,气氛虽然沉默,但也没了之前的那种压抑。路上,苏星宇分别给魏颌、童雨彤打了个电话。沈希身死,囚牢被捣,自然在闻风会内部引起了强烈的反应。童雨彤被紧急召回了分部驻地。目前,闻风会各部正紧急集结人马,意图将逃犯们缉回,生死不论。到目前为止,倒还没有传出苏星宇就是那个罪魁祸首的消息。看起来,束修对被放出的逃犯的约束力还是不错的。这件事并没有牵连到四魁门,不过消息传开后,蛊堂的穆堂主便带人离开了百蔚山,也因此,到目前为止,魏颌都还未返回山门。以穆堂主为首的蛊堂众人,已经同南疆分会的人接上了头。魏颌自然也被好一顿盘问,好在,说辞什么的是早就编好了的。魏颌所讲述的版本是,在其带着苏星宇赶往那座囚牢的时候,里面就已发生了暴动。当时的情况相当混乱,魏颌猝不及防,还被那些逃犯们大伤,无奈逸走。而苏星宇则被逃犯们所制,目前下落不明。这不仅把自己撇干净了,还解释了被自己人暗算而染上的伤。无论如何,魏颌的说辞并没有引起闻风会与穆堂主的怀疑。但有意思的是,魏、童二人再次凑到了一起,并就下一步行动进行了简单地协商。双方都认为,这个时候应该趁热打铁,先把闻风会的情报网彻底搅碎。事实上,童雨彤也是这么做的。在进行商议之前,她就已联络了自己人,对其余四大情报区的乙级眼子头目发起了刺杀行动,目前已经成功了两起,分别是南区和北区。与此同时,各丙级眼子头目也都遭遇了攻击。但因实力有限,所以并没能把该杀的人全部解决。幸存的大小眼子头目都选择了潜水,和闻风会的联系也暂时中断。也因此,南疆分会驻地的高层们,也不完全清楚那些人现在的情况。不过,日前已发出紧急召集令,试图将潜水的眼子头目们都叫回驻地。而这,正是一个机会,童雨彤的意思是直接捣了闻风会南疆驻地!骤然听闻此言,苏星宇当场便拧起了眉头,没好气道:“你确定能行得通?”“换了以前,当然不行。但现在有姓穆的在!”童雨彤语气森冷,却分外坚决。“那货和闻风会沆瀣一气,能如你所愿?”苏星宇的眉头越皱越紧。“沆瀣一气倒是真的,不过毕竟人心隔肚皮。更何况,南疆分会虽然也和四魁门一样受制于复夜教,但双方本质还是有些不同的。”闻风会的南疆分会,基本已经算是复夜教的下辖组织,只是还挂着闻风会的名而已。其中大多数人都已经加入或准备加入复夜教。但四魁门不同,它依旧是个独立的宗门,门中虽然也有不少高层被复夜教所洗脑,但其本身并不直接隶属于复夜教。虽然凡冥镇界石失窃的事情已经过去,但闻风会一直对四魁门“私藏”如此宝贝的事情耿耿于怀,并且一直都有在暗中针对四魁门。与之相对的,复夜教对四魁门的意见也不是一般的大。之前,虽然名义上是为了请四魁门协助对苏星宇,对隋年的缉捕行动,但复夜教故意派了那么多人过去,同样也有震慑和敲打的意味儿。复夜教公然跑到四魁门耀武扬威,其实已经引起不少弟子的强烈反感。虽然拿复夜教没有办法,但对在旁边煽风点火的闻风会却不需要忍气吞声。这段时间下来,闻风会部分门店其实都有过被四魁门弟子挑事儿的消息传回。在这样的大前提下,童雨彤认为,是有机会从中挑拨离间,加深并扩大四魁门与南疆分会之间的裂隙的!最重要的是,即便在南疆分会的驻地之内,双方也没给对方什么好脸色。甚至刚进门的时候,穆堂主一行就遭遇了不小的羞辱。童雨彤说得条理清晰,言之凿凿,还有点迫不及待的意味儿。苏星宇就只是默默地听着,半晌才闷声开口:“老魏意下如何?”“机不可失,时不再来!”魏颌语气严肃。闻言,苏星宇深吸了口气,良久才重重吐出。“既然二位都是一样的想法,那我相信你们的判断。不过,我需要做点什么?”毕竟是合作,他也不好意思光当个观众。“你来反而会坏事儿。放心吧,我们已有计较,你只需要躲远点,别被那些家伙找到攀扯的任何理由就行!”童雨彤自信笑道,语气却多少有点嫌弃的意味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