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让越想越害怕,正兀自担惊受怕,突然接到仆役禀报,崔烈求见。
“传他进来吧。”张让没精打采的吩咐道。
崔烈见了张让,恭恭敬敬一揖到地:“下官给张侯请安。”
张让微微一笑,崔烈是个贴心懂事的,从称呼上就可以看出来。
别的大臣都以宫中职位“中常侍”称呼自己,唯独崔烈尊他为侯。
因为张让得宠,刘宏赐了他关内侯的爵位。
除了历经四朝的大长秋曹腾,还有哪个宦官曾经达到过这样的殊荣?
只有他张让!
“崔大人免礼,这么晚了来找某,可是钱财已经凑够了啊?”张让淡淡的问道。
“钱财之事尚需时日,下臣正不遗余力。夤夜前来打扰张侯,其实是有要事禀报!”崔烈赶紧答道。
“哦。。。什么事?”张让一听不是来送钱的,顿时又没了精神。
还没等崔烈说话,他阴阳怪气的又补了一句,“虽然说崔大人您已经是九卿之一了,离三公之位也仅一步之遥,但这一步可不好走啊!”
“下臣明白。。。”
“明白就好。不是某不愿意帮崔大人,只是三公之位,事关重大,朝野里多少双眼睛可都死死的盯着呢。”张让拖长了调门说道:“崔大人那,你要是再不抓紧,某只怕这太尉的位子,就要拱手让人咯!”
“下臣明白,明白!”崔烈额头见汗,赶紧答道。
好不容易等张让把最关心的事问完了,崔烈一股脑儿把吕逸殴打崔忠,意图谋反的事说了。
张让闻言大怒,从榻上翻身坐起,烦躁的挥挥手,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。
“你说的都是真的?!”张让问道。
“舍弟得义士相助,这才侥幸逃生,下臣所言句句属实,怎敢欺瞒张侯?”崔烈赶紧说道。
张让眉头紧皱,面色阴沉,半天一言不发。
“你说那人姓甚名谁?”张让冷不丁用他那双阴鸷的眼睛盯着崔烈问道。
“吕逸,听他自称是并州九原县的军候。”崔烈心里一动,张让的反应有些出乎他的意料,难道这个人张让认识?
“去,把丁原送来的信函拿来。”张让眉头紧皱,吩咐身边伺候的黄门道。
他确实对这个名字记忆犹新,刚刚收到丁原送来的一箱金玉,里面还有一封请封的信函。